“那……荆州为何早有防备,而且准备如此充足?就好像……很早就知道我吴国会如此进攻似的。”孙权陡然抬眼看向鲁肃,目光阴冷没有感情,煞是摄人。
鲁肃一时如堕冰窖,后背冷汗直冒,倒不是被刘备一方的未卜先知吓着,而是此刻的孙权,似乎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他在怀疑身边的人!
“主公,也许是凑巧罢了。”
“凑巧?子敬,孤现在完全信任的人唯尔一人,可莫要相欺。”鲁肃既没有参与白衣渡江之计,也不知道奇袭荆州之事,甚至极力劝谏孙权进攻合肥,若存在叛变,也绝无可能是鲁肃,所以孙权可以完全信任他,但吕蒙与陆逊这两个直接参与者,却不好说。
鲁肃心中焦急,虽然孙权并没有点明自己怀疑谁,可白衣渡江就是吕蒙与陆逊献的计,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了。他不相信吕蒙与陆逊会背叛吴国,但现实情况如此蹊跷,他也无法为二人辩解什么。
鲁肃深知一旦君臣猜忌,会导致怎么样的后果,思绪急转,挑明说道:“若是子明或者伯言有异心,当夜直接带兵投了荆州便是,为何还要顽抗到底?战后还向主公请罪领死?”
孙权微微点头,似是认可了鲁肃的逻辑,可片刻之后,不知为何,竟癫狂般发起笑来:“呵呵呵呵,子敬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孤有数了。”
鲁肃眉头一蹙,总觉得孙权这般发笑不对劲,转念一想,不禁大惊失色,急道:“主公!肃并非此意啊!”
他猜想,孙权应该是顺着他的逻辑,想到若是吕蒙,的确当夜就该投了,可陆逊却是不行,因为陆逊背后,是整个陆家!
孙权摆手笑道:“子敬勿忧,孤自心中有数,不会妄自猜疑。”
鲁肃是一点不信,但孙权如此回话,已经堵死了鲁肃的言路,不让他多说半句,对此,鲁肃也只能暗叹一声,对陆逊充满愧意。
没想到自己打算为他们证身之言,竟反而使陆逊陷得更深!
疑惑已解,孙权将此事放在一边,当然,他现在不会对陆逊做什么,只是有所提防,日后看他的表现如何,再行处置。
继续问道:“如今北方战事将息,我军已失了战机,又和刘备撕破了脸,依子敬所见,应当如何?”
鲁肃轻叹一声,回道:“荆州惨败,东吴无论面对曹或是刘,都将处于劣势。眼下主公唯有两条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