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工坊……姐姐那里有最近的账目汇总,自己也会再次清查,确定无误了。
赏罚当清晰。
一年的时间。
雷霆雨露当一起落下。
未几。
秦钟一行人离开单家庄,前往另外两个庄子。
于家庄。
这里也有落下一些三种谷物的种子,具体的产量记载……和单家庄差不多。
南成庄,也是一样。
两个庄子同单家庄的单郝一样,对于三种谷物的产量很是……惊讶。
也都想要接下来多种一些。
他们倒是心思灵敏。
不着急。
先将谷物挑选一下,以为所用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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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卿!”
“你……回来了。”
“去岁九月底,你离开京城。”
“现在快一年了,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个头长得还真高。”
“都和我等差不多了。”
“鲸卿,待在江南近一年的时间,学业所得如何?”
“应天书院那里……如何?”
“虽然你文书中说道一些,终究不如亲自所言。”
“……”
巳时初。
白石书院。
秦钟再临此地。
这里……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
山脚的白石镇还是那样,也就是人稍稍多了一些,书院的山门……还是那般。
这个时辰,进出之人罕见。
自己?
自然可入。
稍有打听,便是来到书院靠后的区域,那里……多是书院的举人、进士停留之地。
距离山长等人所处……也不远。
二师都在。
都见到了。
也见到了书院其余的举人。
彼此见礼,便是入江师相对清雅宽大的房间,这样的房间在书院……要掏钱的。
还不便宜。
江师!
江墨轩,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音容相貌……还是那般的潇洒清逸。
顾师。
顾永寿!
看上去……变化不小,似是更加清瘦了一些,精气神都有些萎靡,是学业之故?
“二师,请!”
从侍者手中接过茶水,秦钟双手持之,看向二师,含笑一礼。
一年的时间。
再见二师,别有感慨。
时间过得还真快,一眨眼便是一年过去了。
二师!
今岁会试受挫。
整个白石书院,也就取中四人,都是老牌举人、进士。
取中的四人中,有一位进士,因上一届成绩排名靠后,便是再战,这一次……排名中等。
接受了。
会试的排名还是相当重要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都在榜单,差距很大很大。
正常情形,仕途之上,一个差别……就会耽搁数年乃至于一二十年。
会试、殿试……排名越靠前越好。
若是背后有人,另说。
老牌的举人有三人,经义文章都相当出色,名次虽一般,也极好了。
取中进士,只要愿意。
只要不挑。
肯定有官做。
若是愿意运筹一下,得到的官更好。
二师!
也参与会试了,奈何……无所得。
“因我自身的缘故,再加上老师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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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江南……在苏州学业一段时间,在应天书院学业半年。”
“受益良多。”
“顾师,你身子……如何?”
“可否让我切切脉?”
“可有让书院的医者看一看?”
身处江南,和二师的书信往来没有断,就是相对于姐姐的文书而言,少了一些。
江南的事情,提及不少,二师也有所知。
前往江南的缘由,也和二师说过,是为了父亲,外加老师的一些吩咐。
轻抿一口茶水,将茶杯落于桌案上。
在城外三个庄子,没少喝茶,现在还真不渴,江南的事情先不着急,顾师……明显身子有碍。
“……”
“这……。”
“哎。”
“还不是春闱之事所影响。”
“春闱放榜之后,我和熙民兄的名字都不在榜上,那个结果……令人不快。”
“却也无法,大楚各地的举人很多很多,才学之人也很多很多。”
“恩科!”
“已经定下,熙民兄为了明岁恩科会试取中,自五月份以来……便是一直苦读!”
“虽然没有如书上所言头悬梁、锥刺股一般,我看着也差不多。”
“对于身子的消耗很大。”
“病患倒是不显。”
“书院的医者有言,需要熙民兄好好歇息,好好滋补一下元气,熙民兄不听, 乃有现在的模样。”
“而且,就算服用一些滋补的丸药、汤药、药膳……,也无用,过不了几日,又这样了。”
“熙民兄现在的身子……我都担忧不已。”
“……”
秦钟语落。
江墨轩、顾永寿二人皆神色一动。
顾永寿一袭浅褐色的士子衣衫,束发巾冠,握着手中杯盏,默默的再次喝了一口。
低首。
叹息一声。
视线一转,落于临近的窗外。
并不言语。
江墨轩见状,摇摇头……,放下手中茶杯,看向鲸卿,没有隐瞒什么。
将缘由道出。
熙民兄对春闱的结果不甘心。
连月来一直苦读,一刻也没有停歇。
除却紧要之事,都在书院中,每日里……寅时就起来了,子时渐深才歇息。
日复一日。
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
偏偏。
又不舍得花银子。
鲸卿取中举人之后,于他们有大礼的,百草厅也有贵宾卡落下,期间……熙民兄也服用一下滋补的丸药。
但!
医者也有言语,那些东西都是外物,关键还是自身,要好好调理身子。
不能太耗费本源,不然还会复发。
银子花了许多。
还是一样的结果。
熙民兄便是不予理会了。
一直到现在。
太……刻苦了一些。
太艰难了一些。
“……”
“顾师,我为你切切脉!”
秦钟略有沉默。
没有多言,自凳子上起身,行至顾永寿身侧。
“鲸卿。”
“我……我身子无碍的。”
顾永寿摇摇头。
“……”
“熙民兄,鲸卿为神医,让鲸卿看一看总是无碍的。”
江墨轩无奈。
“……”
“鲸卿,我身子无碍的,就是……心神损耗有点大。”
“平日里,我也有服用一些丸药养身的。”
顾永寿再次叹道。
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宛若饮酒一般,虽这般说……还是将手递过去。
“……”
“鲸卿,如何?”
观鲸卿开始切脉,江墨轩也是不言,数息之后,小声道。
“……”
“顾师的身子病患的确不显,可……脏腑的脉络不为有力,那就是隐患。”
“见顾师的第一眼,我就觉顾师的身子本源损耗太大。”
“现在……果然如此。”
“再加上江师之言,我有所知。”
“欲要恢复原样,药石之力……不为紧要。”
“……”
切脉。
自己已经很熟悉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