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吃米饭加菜汤,自己都不厌烦。
天天大鱼大肉,自己还不一定可以吃惯,若然吃习惯了,再吃一些普通的东西,就难了。
将口中虾肉咽下,取过小毛巾擦了擦手,喝了一口鲜虾汤,很是相配!
于鲸卿。
实在是不得不佩服!
年岁比自己小那般多,一身才学本领很是不俗。
学业上不比自己逊色,其它杂学……也很是精通,鲸卿这样的人,放在国朝任何一段岁月,都不会差的。
自己!
就不一定了。
“忠岳兄太过于自谦!”
“忠岳兄多佩服我,实则……我对忠岳兄亦是拱服。”
“起码,当初殿试的那篇文章,我虽可以写出大致意思的卷子,却会收敛许多。”
“而忠岳兄你针砭时弊,直中要害,恰中上心。”
“殿试两百多人,唯忠岳兄一人!”
“营生之道,不为罕见。”
“行医救人,就算我日日夜夜不停息,又能够救多少人?”
“而忠岳兄你若是牧民一方,才是真正的大商贾、大医道、大才学。”
“你若治理一方,那里的百姓就有福了。”
“只要一切诸般按照国朝法令行之,那些人身上的压力会小很多,虽非行商,当有宽裕。”
“医道治人,不过病患有碍,治道为上,则千家万户受益。”
“……”
秦钟也吃着面前的清蒸海虾,同样的吃食,和不同的人一起品尝,滋味……还是不一样的。
明儿就是上元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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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后,国朝六部诸司就要先后开印,翰林院略有特殊,十七、十八左右大致就要入翰林院了。
闲暇的时间不多。
虽然开印,于自己和淳峰而言, 也不会很忙碌,今岁……也只有一件要事——编书。
自己的事情可能多些。
大体,还是轻松的。
淳峰对自己多夸赞,然……自己有自知之明,自己不算笨人,若言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那就是……自负了。
不过因一些缘故,见识多了一些,手段多了一些。
否则。
举业都艰难。
更别提其它!
而能够以三十岁不到的年龄,在殿试取中一甲二名榜眼,绝对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在天下间读书人中都是极其出色的。
淳峰太自谦了。
淳峰的性情虽同寻常人不太一样,那也只是在人情世故上的不一样。
而知世故,不世故。
懂世故,驾驭世故。
唯有知其然,才能变化其然。
都言淳峰性子太直,不近人情,不通情理,不明时务……,实则,正是因淳峰都了解,都知道。
才不愿为之。
这样的人,如何不令人钦佩!
起码,自己做不到那些。
将来,淳峰的牧民之地,当有福,那里的百姓,当有运道。
“哈哈哈,殿试的那张卷子,我不过是有心而出,有感而发。”
“那些贪官污吏,那些地方绅衿,所得已经不少,仍不满足,还要盯着庶民百姓的一点点东西。”
“着实可恶。”
“着实可恨!”
“年前,我从吏部借阅了不少卷宗,都是已经了结了事的案子卷宗。”
“我觉……牧民一方,一定要懂得断案。”
“地方一些人,倚仗权势,颠倒黑白,欺压良善,将国朝律法置于不顾,我若牧民一方,当重重处之。”
“国朝许多律法,我都已经熟记,希望今岁在刑名一道有所精进。”
“……”
取过手边斟满的酒水,是绍兴的黄酒,起码十年陈,温热之后,加了一点点姜丝,滋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