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是在睡梦中被喊醒的,空军出发前发电给18军指挥部,请求前线步兵为他们标记轰炸区域。
空军竟然来支援,唐团座自是求之不得,当然命令庞大海用燃烧弹炮击日军所在区域。
从高空中俯瞰,最清楚的标记莫过于浓烟了,光是开花榴弹激起的硝烟在地面上看着浓烈,在千米高空上却是太不清晰了。
当然了,在那之前唐刀也再度发出己方阵地坐标给空军方面予以确认,可别炸错了地方,那种500磅重航弹只需要命中一枚就能让一个步兵排集体上天。
此次的空军指挥官可是郑少余亲自担任,沈崇海担任第二指挥官,机群在抵达战场上空后,并没有急于投弹,盘旋了足足两圈最终确定了投弹目标后,才开始命令机群分成4批轮番进入1000米空域进行投弹。
中国空军敢如此淡定,第一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们起飞的时间为6点50分,距离战场不过330公里,用巡航速度只需1个小时就能飞到,哪怕日军有间谍侦察到战机起飞时间通知位于江夏机场的日本海军,距离高达600公里的日本海军战机也是赶不及了。
而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自然是日本陆军自身的一个巨大短板了,因为早期中国空军孱弱,日本陆军师团以下部队极少拥有防空武器,哪怕有,能上牌面的也不过就是25毫米双联装机关炮。
这就是对手弱小造成的惯性思维了,进入中国的日本陆军各甲种师团发现携带这些沉重的机关炮根本无用武之地,傻子还带这玩意儿到处跑,就算配备的有,也基本放在师团部所在驻地的仓库里。
而针谷支队原本就出身34师团这种乙种师团,压根都没资格配备这种25毫米机关炮,唯一能对空射击的只有92重机枪,还得换装上高射机枪架。
只是,面对天空中不断盘旋的32架中国战机,又有几个机枪手有勇气站在简陋的工事里拿着这种有效射高不过800米的机枪昂首对敌?
何况,中方战机根本没有降下千米高度的意思,在俯冲至千米高度后就拉开投弹阀门,将一枚枚炸弹狠狠向大量散发着浓烟的山岭上砸过去。
24架野猫战斗机总共携带了近10吨炸弹,8架进口自米国的轰炸机差不多又是8吨,接近20吨的炸弹刚刚被燃烧弹肆掠过的山岭又蹂躏了一遍。
这些航弹可都是高爆炸药,而且有超过千米的势能加持,那威力可不是火炮能比拟的。
除了那种顶部厚度达五六米的高级别防空洞,就日军步兵们花费一夜挖掘的单兵防炮洞,根本都不用直接命中,哪怕是在10几米外爆炸,巨大的震动也能将这种防炮洞给震塌。
最惨的还不是日军步兵,而是飞机来临后还在卖力打炮的日军炮兵,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正好被飞临战场上空的中国飞行员们从望远镜中给看到了。
这不是瞌睡来了遇枕头嘛!正愁找不到精准轰炸的目标,这帮日本人就主动送过来了。
32架中方战机,足足有超过一半是将炸弹倾泻到两个日军炮兵大队所在的山谷。
光是500磅重的航弹,就有六颗精准的投进其中的一个山坳!
一个山坳不过2万平方米,却被6颗重磅航弹光临,你说那得是怎样一副场景?
那就是地狱!
重磅航弹爆炸形成的气浪,连重达700多公斤的四一式山炮都能轻易抛飞20几米远,何况是不过百余斤的脆弱人体了。
日本炮兵在炮位边上构筑的那些不过1.5米深的野战战壕更是脆弱的如同面条。
这一轮轰炸过后,进入该山坳查看伤亡的一名日军少佐看着满地残骸,当场泪如雨下。
部署在这个山坳的一个炮兵大队,火炮仅有3门可用,有9门被摧毁,其中6门不是成了麻花状就是成了零件,而300多名炮兵和120匹驮马的死亡率则高达百分之八十,还活着的,基本不是耳膜被震破成了聋子就是口鼻流血离死也不太远了。
另一个炮兵大队损失略轻一些,但也有四门山炮被毁,百分之三十的炮兵战损。
经历过这一轮轰炸,步兵等兵种损失先不说,炮兵损失了百分之百分之五十,针谷支队最锋利的獠牙先被中国人生生锤断了一颗。
“中国人竟然集所有空军之力给这个小小阵地以空中支援,那说明这块阵地对于整个石牌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说明中国人已经慌了,他们根本没有信心仅凭步兵之力量抵挡我支队的进攻。”针谷逸原少将不愧为有经验的战将,不仅很快能从再度受打击的挫折中恢复心态,而且逆向思维用的很娴熟,从不利中迅速的分析出对己方有利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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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个牛逼的逆向思维,彻底将针谷支队推向死亡的深渊。
因为,这次集合中国空军主要力量的空袭,是中方战区级司令官的主意,可不是针谷支队对面那位指挥官的想法。
在唐团座的战术规划中,没有空军,他也能逐渐把这7000日军给生生磨死。
而现在,失去一半重火力的日军来强攻,无疑更合他的心意。
“进攻!我们要在中国人的颤抖中把他们干掉,还要把他们的尸体当成胜利的旗帜挂在这片风景秀丽的山顶上,让他们知道,这就是与我针谷支队为敌的代价。”针谷逸原目光中满是狰狞下令。
“另外,传令全支队,此战结束后,我支队将进军秭归,沿途所遇中国人所有村庄,尽数覆灭之,收获之财物归帝国官兵所有。”
这条军令迅速传至全军,被炮击和轰炸搞到士气低迷的针谷支队日军步兵们瞬间满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