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厂长,我检讨!”赵小禹双手合十,冲赵丁旺拜了拜,“不过我先得把事情给你讲明白了。”
听完赵小禹的叙述和分析,赵丁旺的脸上罩了一层阴云,半晌长叹一声:“赵小禹啊赵小禹,我就知道你要给我捅篓子!”
“对不起,”赵小禹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过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主要是我的身份,不便插手酒厂的事。”
“你的身份?”赵丁旺支棱起眼睛,“你别忘了,你是双重身份,不仅是销售公司的总经理,还是酒厂的市场调研员,是属于销售科的,销售科和物资科向来是唇齿相依的,我给你保留着这个职务,就是为了让你更方便工作,你是除了领工资,别的什么都不管是吧?”
赵小禹心说,那你早给我讲明白啊,我懂什么啊?我一直以为我在酒厂的身份,是甲方代表呢!你这岳父当得也太不称职了吧!
赵丁旺想了想,问:“预估一下没,咱们的损失是多少?”
赵小禹此时坐在茶几前面的皮墩上,他的正对面是赵丁旺,赵丁旺身体前倾。
赵筱雨紧挨爸爸坐着,身体靠后,爸爸看不到她,她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丝毫不在乎眼下这事的严肃性,不停地冲赵小禹扮鬼脸,打手势,眨眼睛,逗他。
赵小禹收敛了一下心神,说:“这个不好估,因为我们无法查出他们卖了多少,抢了我们多少客户资源。现在也无法确定双家县的销量下降,是市场因素,还是有人顶了我们的渠道,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大概是三万瓶左右。要想彻底查清楚,必须得查两家公司所有的进出账,要同时查,先封后查。”
“然后呢?”
“查出来,我们移交司法机关,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正好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赵丁旺当即否定了赵小禹的提议,“我们是做生意,不是斗气,现在不管是我们的酒,还是他们的酒,都是一样的酒,都是真酒,你这么兴师动众地一闹,可能就变成假酒了,严格意义上来讲,那些酒确实是假酒。再说,就算最后查出问题来,也只是一堆数字,落实不到个人,大不了统统归咎在那个库管头上,就算你把他割死,能割出几滴血?还移交司法机关,你以为司法机关是万能的吗?”
“那怎么办?”赵小禹没主意了。
赵丁旺说:“先就这样吧,算个糊涂账,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保证以后不发生这种事。”
“这个我想好了”赵小禹胸有成竹地说,“让许老板在酒瓶上做个卡扣,配一把金属钥匙,扳掉那个卡扣,才能打开瓶盖,这样空酒瓶就没有回收价值了。他们如果还想钻这个空子,就得自己做瓶子,我想他们是不会的,目前来说,‘喝点小酒’这点利益,还不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险。还有,库管要不要换人?双家县的负责人要不要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