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轩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事情要适可而止,每次来饭店吃饭,都会征询工作人员的意见,不会让大家为难。
再加上他不经常来饭店吃饭,一般都是需要招待朋友的时候才会过来,并没有因为领导给的一点特权就提出各种无理要求,所以才能受到饭店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待和尊重。
岳文轩很清楚现在的困难还只是刚刚开始,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长时间。谭绪平的岳母一旦住下,短时间之内恐怕走不了。
如果只是靠着别人的帮助,也只能解决一时的困难,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酒足饭饱之后,他再次出言问道:“老范,绪平有没有说他这个岳母要在家里住多长时间没有?”
“我听绪平的意思,短时间之内应该走不了,据说夏收没分多少粮食,最好的情况也是秋收之后才能走。”
“要是住这么长时间,只是靠朋友们帮助,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现在来看,没别的办法,不管绪平愿意不愿意,都得从黑市上买粮票。”
范鸿简沉默了片刻,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就是绪平这个人一向讲原则,从来还没有干过任何违反规定的事情,要想迈出这一步,对他来说肯定很难。”
“想要买粮票,倒也不一定非得去黑市才行,去鸽子市买粮票还是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抓住了。”
“不去鸽子市也能买到粮票,那应该找谁买呢?”范鸿简也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去鸽子市上出售粮票的都是一些没门路的小商小贩,那些有门路的票贩子基本上都不会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这些人通过各种方法收购粮票之后,一般都是找熟人出售。现在各家各户都缺一口吃的,他们不愁没人买,但他们一般都只和熟人交易,这样才能避免被抓。”
范鸿简听岳文轩说的头头是道,便问道:“那你有认识的票贩子吗?”
“我还真不认识,毕竟我又不需要从票贩子手里买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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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以找人打听一下,我认识的人多,肯定有人会从票贩子手中买粮票,咱们只需要介绍绪平认识一个可靠的票贩子,问题也就解决了。”
岳文轩说的这个办法提醒了范鸿简,他高兴的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好像听聂宪璋说过,他爸妈好像每个月都要买点粮票。
既然他们家经常买粮票,那么肯定认识可靠的票贩子,咱们找他问问不就行了。”
聂宪璋和他们是住同一个宿舍的大学同学,关系没得说,这么私密的事情与其找别人打听,自然不如联系聂宪璋。
“那干脆把谭绪平也叫上,这个星期天的中午还是我请客,咱们四个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
要是聂宪璋那里有可靠的票贩子,也就不用找别人打听了。”
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范鸿简更加高兴了。
谭绪平两口子,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每月的工资都不低,如果能花钱买到粮票,哪怕现在的黑市价很高,只要岳母住的时间不是太长,他们应该还是能负担的。
到了周日中午,岳云轩早早就在饭店的雅间里等候。他已经和门口的服务员打好招呼,几个朋友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饭店,直接上来就行,不用他在门口迎接。
聂宪璋来的最早,他一进门就说道:“老范说是这次聚会有事情要说,电话里还卖起关子来了,又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儿,你知道吗?”
“倒不是老范故意卖关子,事情有点敏感,电话里不方便说。”
趁着两人还没来,岳文轩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