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种药剂只要在被害人的食物或饮料中添加少许,每日一到三次,服用者就会感到因倦、疲惫。”
“而两者都是忧郁症状,剂量还可以根据服用者的反应加以调整。”
“原来是这样?”顾晨恍然大悟,感觉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他看着高川枫问:“那如此一来,被害人是不是会变得越加的忧郁?所以这类药物实际上还会造成忧郁症状?”
“对。”高川枫说。
现场再一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陷入到沉思。
顾晨瞥了眼不远处的朱淮平尸体,缓缓走到旁边。
而高川枫也离开了座位,跟在顾晨的身边,指着朱淮平的尸体解释道:“或者还有一种,有人也可以使用安非他命或减肥药等,这些也是能够提振精神的药物。”
“而且这些东西,有可能让忧郁的被害人涌现出恐慌、心神不宁,或焦虑等感受。”
“同样,这类感受也是忧郁症常见的现象,而焦虑往往是忧郁症候群的一环。”
“如果经过数周反复使用之后,被害人会变得疲惫不堪,甚至精神萎靡并陷人忧郁。”
顾晨微微点头,也是赞同的道:“这好在交给你进行尸检,要不然我们可能都被骗了,而这个朱淮平,也很有可能是在服用了这些药物后,才导致的极度抑郁。”
“对。”高川枫也是非常认同,毕竟这而已自己检测出来后的反思。
之前高川枫就在联想,这些药物对死者朱淮平的影响。
很显然,前因后果一梳理,情况立刻变得明朗起来。
“这好在是我验尸时发现能提振或镇定心神的药物,因为所有常规药检,几乎都会把它们纳入到检测范围中。”
“而我们法医,有可能进行药检,也又可能不会,但是因为你顾晨特别强调,而且看上去,死者朱淮平的确患有忧郁症状,我才决定做一次药检。”
瞥了眼顾晨,高川枫也是成就感满满的道:“这好在你是遇到我,如果是交给其他人做,他们可能在尸体解剖时,不会把药毒物学检测纳人其中。”
“你也别指望所有法医都能面面俱到,那些人可比我懒散多了。”
“哟?顾师弟夸你几句你还喘上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毕竟你高川枫是我们长期合作的小伙伴。”
卢薇薇其实也挺欣赏高川枫的工作态度,毕竟是刘法医的徒弟,靠谱。
而且顾晨这边的检测,一般都上交给高川枫和刘法医操作,因此大家也形成了一定的默契。
当然也不排除懒散的法医,检测时为了图方便,而敷衍了事,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但是在刘法医带队的法医团队中,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因此才值得顾晨信赖。
然而检测之后,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顾晨面前,那就是朱淮平服用的这些药物,到底是他自己服用,还是其他人给他服用的?
一般来说,忧郁症患者,也经常会背着亲友和医师私下使用一些药物。
即便在他们的血液、尿液和胃部找到这类物质,也根本不会引人注意,反而是意料中的事。
毕竟诊断忧郁症会遇上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确认是否肇因于合法或非法药物,或者是由此并发的状况,这些肯定都必须纳入考量。
所以,法医有可能找得到药物,也可能找不到。
有可能判定是为人施加在被害人身上,也可能不会,所以顾晨必须进一步理清真相。
见顾晨有犹豫,卢薇薇凑到顾晨身边问:“顾师弟,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长期给朱淮平使用高川枫说的那些药物呢?”
“嗯,这个是有多种可能性。”顾晨并没有马上做结论,而是把问题展开,与众人展开分析和讨论:
“首先,我们必须要了解自杀和忧郁,因为这个世界每天都有许多忧郁人士选择自行结束生命,所以这是件很常见的事情。”
“而患有严重忧郁症的人,他们往往是没有气力来顺利完成自杀举动的。”
“毕竟你想,有许多事情都必须预先规划吧?”
说道这里,见众人频频点头,顾晨也直接伸出手指比划道:“像这个何时?何地?怎么做?谁会发现尸体?后事是否安排妥当?”
“这全都得耗费时间、心思和气力的事情,执行者必定会想好,而且他们通常不会花时间这么做。”
“我明白了。”卢薇薇秒懂了顾晨的意思,于是直接说道:
“他们通常不会这么做,但是如果,要是把一种能够带来活力的药物,让这些严重忧郁症患者服下,那么他们会在突然之间变得有办法执行对吗?”
顾晨微微点头:“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也很可悲,但也是事实。”
袁莎莎忽然想起在朱淮平所住小区内,听大爷大妈说起的情况,于是赶紧插嘴道:
“我记得那些大爷大妈说过,朱淮平是一个积极阳光的人,可就在这几个月,他却开始变得郁郁寡欢。”
“那我可不可以大胆假设一下,他在这几个月内,因为工作或者家庭的原因,出现了忧郁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