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孟启摸索着,想建立一个三者可以和谐的分配模式。
打个比方来说,他用五万亩地建立一个田庄,名义上由赵葙所有,以取得赵官家及皇室的支持,防止被侵吞。
实际上成立商业化的机构进行经营管理,然后把占有权资本化,票卷化,满足有钱人的投资需求,再用合适的方式交给农民来耕作生产。
最后其中大约五成利益分给种地的农民,其中两成分给投资人,另外三成则是管理、生产成本、税赋等等。
这时候的租佃主要有两种形式,分成制和定额制。
分成是扣除农税和种子后,佃客与地主按成分配,一般都是对半分,会因生产工具由哪方所出有一定浮动,
定额就简单些,佃客向地主缴纳定额地租,不论年成好坏,余额全归佃客所有,但佃客可能要负担税赋。
而赵孟启这个方式,田庄将成为纳税主体,统一缴纳所有该交的税赋,甚至包含了农民的其他徭役杂税在内,而投资人和农民都不用再担负税赋。
也正是因为这样,五成的纯收益肯定能受到佃客的欢迎,而投资人相比以前的地主,看起来是减少了一些收益比例,却省去了管理成本,少了许多麻烦,这份收入还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
“到时候,会发行田卷,目前要用粮食来买,二十石一亩田卷,每年到田庄领取两成免税收益,并且田卷可以自由转让买卖,价格随行就市,怎么样,钱大富婆有兴趣么?”
小主,
赵孟启就像狼外婆一样看着钱朵,循循善诱着。
钱朵的计算能力比起赵葙来,还是好了许多,立刻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平江一亩良田正常是三十贯左右,但通常有价无市,没有特殊情况,正常人家都不会轻易卖田。
二十石粮食,平常时节也是价值三十贯左右,但要是按眼下平江城的价格,那就是一百贯往上了,似乎有些不划算。
一亩地五分之一的收益,也就大概六斗米左右,折钱差不多一贯。
换句话说,也就是百分之三点三的年利率,虽然不高,但这时代缺乏投资渠道,连度牒都能炒,而且还胜在平稳,算是能接受,并且这田卷还具有了金融属性。
除了经济方面,政治因素也是需要考量的,钱家要和燕王绑在一起,自然要支持赵孟启的这一设想,钱朵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赵孟启对自己有好印象的。
考虑好之后,钱朵扭头问钱小胖,“你知不知道,咱们钱家有多少粮食?”
钱小胖挠挠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咱家那么多房,又没个总账,我就听老爹好像说过,族田每年能收七八十万石的租子吧。”
卧槽,真他娘的土豪啊,这岂不是光族田就七八十万亩了!?
赵孟启记得,自己查看历年旁通册时,整个平江府的夏粮,曾经最高峰也就七十万石,这钱家光是收租就超过了……
钱朵没注意到赵孟启的神情,只低着头盘算着,“平江虽然遭灾,不过两浙其他地方都是丰收,这会差不多是夏粮入仓了,起码一百万石应该拿得出来,那就能买五万亩……”
随即,她抬起头看向赵孟启,脸上骄傲起来,“喂,你刚才说每户不能超过两成,你这田庄总共才五万亩,不够我买啊,区区一万亩,没什么意思,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