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纸片这次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常京桐的脑海里一一闪过那几人的身影,复盘了今天的行动,却始终没能瞧出什么端倪来,又或者该说,一旦开始怀疑,记忆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上了另外的色彩,但始终经不起过多的推敲。
常京桐站定在门前没有动弹,目光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扫过,暂时抛却了那些繁杂的念头,开始思考如何自救。
如果今晚真的轮到了她,那唯一的好处,应该就是她能看到凶手的模样了。
常京桐心中苦笑,却还是忍不住去描绘凶手可能出现的模样。
什么样的凶手走路的声音才会带上这样沉闷的敲击声呢?
如果不是因为有地毯,这声音应该会响很多,或许能听得更清晰一些。
难不成那声音是凶器制造出来的声响?
常京桐的目光边搜寻屋内可能存在的防卫工具和随之产生的逃生路线,边猜测待会儿可能面临的境况。
可直到她站得脚底发麻,外头却仍然静悄悄的,再没有声响了。
常京桐皱起眉头,不确定是她因为紧张而感到时间变缓,还是外头出了什么变故。
她的目光落在门板的把手上。
其实今晚不管是不是轮到她,她都原打算要开门好好瞧上一眼的。
如果能在不触及规则禁区的前提下看上一眼,必然会有很大的收获。
常京桐的手慢慢搭在了门把上,但在拧动之前,另一个念头又跃了出来。
王嘉会不会就是因为开门出去,才会被杀害的?
昨晚王嘉在走廊时响起的求饶和惨叫声似乎再次响在了她的耳边。
不,不对。
王嘉当时的精神状况已经很不正常了,他处在极度恐惧的崩溃边缘,不应该会主动离开屋子。
难不成,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把他逼了出来?
常京桐握住门把手的动作僵在那里,目光却慢慢随着脑袋的转动在昏黄的房间里一寸寸地挪了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地面上扫出的那条小道还保留着她走过时的模样,床单随意地铺好,上头有数道褶皱,床下全然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衣柜门还关着,没有变化。
“……”
常京桐意识到自己开始吓自己了。
往往未知的东西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常京桐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用力将门把摁了下去,轻轻地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