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银莉犹豫一下,上前小心地扶住了他带伤的手臂:“我看一下?”
惟影似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微怔一下,还是没舍得挣开,由着雪银莉挽起他的袖子、小心地触碰着黑紫色疤痕的边缘。
那两道痕迹近处看更为惊心,就像被蛇咬过的血洞,黑得仿佛要陷入皮肤里。联想到那日的场景,雪银莉有些不忍地抬头:“疼吗?”
自然是很疼的,惟影犹记得当时那种剑都拿不稳的疼痛。不光是痛,还有被打下台的屈辱、斯姆奸计得逞的挫败、死亡的威胁……他都难以回忆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还有,给他要来解药的是黑巫师……他至今也不知如何面对这件事。
但雪银莉关切的神情落入他眼中,他说不出让她难受的话,伸手遮住臂上的疤痕,避重就轻地温声答复:“早就不疼了,看着吓人而已。”
也不知是谁在安慰谁。
雪银莉没再说话,也没松手。
望着现在的惟影,她只觉得有一种浓浓的后怕之感笼罩在她心头。她经历过周围人的逝去,但她不敢想惟影倘若就那么被害死在谈判场……!
惟影见她的眼眶越来越红,忙扶着她坐下,有些哭笑不得地安慰:“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声不吭就要哭了。天地良心,一会皇伯父回来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去。”
“没哭。”雪银莉拨开他的手。
“好,没哭。”被拨开的惟影在一旁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表妹绝对没有被那天的情况吓到,绝对一点也不担心我的情况,绝对刚才没有想哭。”
说完,他还抬手做发誓状:“绝对没有。”
雪银莉差点出来的眼泪硬是被他说得强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