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甩掉他们,似乎也不容易。
王导冲却另有一种游走的办法,说白了也就两点,一是交叉盲区,二是大明律。
在鹰犬盯上王导冲的五百人队伍后,试图上去跟随,但走到密林深处,这么一大群人,却不见了。
几个鹰犬,被临时组建成伏路手,飞速的冲到密林之外,在沿途,确实看见了三三两两,两三个人一伙儿,推着独轮车,车上捆了一麻袋不知道什么。
一个想要停下来盘问。
另一个却说:“职责不相干,我等只管奔前伏路。”
那人还道,是同伴看出危险,所以指引他避祸。于是众人并不盘问,只是发足狂奔。
林内榛榛莽莽,古木遮天,黑压压一片,端的是个猛恶去处。
此刻,众人都贴身穿了衣甲,外面罩一两层破布衣服。为了减少怀疑,有些将袖子高高挽起,有些敞开肚皮。
王三索性赤了上身,露出黑黝黝一团疙瘩肉,胸上刺了青郁郁的骷髅幻戏图。推着一辆车子,带领帮众徐徐殿后。
王三看着大批人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都不疾不徐走将去了。
却见王惇冲也来后照看:“我那哥,你这身打扮,好不像县里的大混子。”
“咱就这副躯体结实,多好,有劲儿,都是扛包下地练出来的,有甚不妥?”
王惇冲指着那文图:“身上刺的图好不骇人,若被眼快的班头拿了去,需细细逼问。”
“这是自由,懂不?”王三拿起车上蒲扇扇风:“咱家十多岁,就已经文了,几十年,有什么不好,难道用烙铁都烫平了?”
二人打些无趣的话,又往后看,却不见一个鹰犬出现。二人互相换了颜色,说话便更大声了。
王三往大车上一躺,对王惇冲说:“老四,歇歇则个,走了半日,我的脚有些肿了。需寻些草药来敷。”
王惇冲也是上道:“嗨,六子,我等去南方沼泽,却不是猛恶?听说那里毒虫猛兽,好生骇人。”
鹰犬们这才缓缓跟上来,感觉这俩人正常,只不过见识比较多,就放过了。
王小张却在和羽重议论:“你看咱老大,最近也不说话了,不爱表现了,这什么意思?他这得是端了金饭碗了求稳了?背后肯定有什么小打算!”
羽重和王小张不明所以。刘寸刀凑了上来:“他太怂了,趁乱打下一个小城,却不敢接管,说明他不想提升自己的地位,不想实现跨越。”
王小张点点头。他是一个阴毒的谋才,往往从细节处反向思维,主张性本恶,于是按照自己的一套逻辑也推算起来:“按照常理推算,还有另一种可能!他要更大的饭碗。
这一波救兄弟,是演给我们看的,表明他讲义气。那么……老大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是从不讲义气开始的。”
三人正在思考,王导冲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一群鹰犬们拔出了刀,随手劈向离他们最近的帮众和海寇。
他们的刀果然够快,也足够狠,眨眼间,王导冲就看见黑玉令中自己的人数从五百一十七下降到了四百三十多。
八十多人,在林子里,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