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黑了天。
是今天的第几次天黑了?王导冲很好奇,想问。
因为天黑了是需要睡觉的。他不是铁人。不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决斗两次。
几招定生死,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需要迅捷的神经中枢传递大脑讯号,需要手足和身体灵敏的反应。
可现在,他一闭上眼就感觉到困意,一种出于在恐惧面前无力感的恐惧。
守备官咳嗽了两声,忽然抓来两个亲兵对他说:“决斗不重要,你们暗暗吩咐各旗,有多少火枪,都瞄准了再打。我要的是偷袭!”
那两个亲兵看起来呆呆的,似乎也有些麻木,呆了好一阵子,才说了句遵命。
守备官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赌一波吧!都要完犊子了,还不提前乐呵乐呵?”
那亲兵便凑过来:“头儿,怎么下这么大的注啊,太要命了。”
“怕人死了,钱没花了。”
另一个亲兵想都没想:“头儿够豪气,我也下注!”
那亲兵一跺脚:“得!我也爷们一回!”
三张五十两的银票,被压在一块带血的石头下。
守备官扶了扶腰间的刀:“就赌这决斗谁输谁赢,我让你俩先猜!如果你俩猜的人一致,我就猜那人的对立面,如何?”
“够意思!”“痛快!来吧!”
守备官又看了看后面:“谁愿意猜输赢的,都来!都来押!”不少个旗佐也都纷纷上来,一看是五十两银子,豁出去了,你掏二十两我掏十两,好容易凑够了数作为一注,输了谁也不恼,赢了按照比例分。
底下不少开火枪的也口头下了注本,就等着战后算账。
一亲兵嘿嘿的说:“头儿,我们买的都是对面那肉山赢。哎!您就屈尊押咱家那小枪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