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见他气得自家老爹直接厥过去了,生怕白里正和几位族老因此逐他出族,这才灰溜溜闭上了嘴。
一群人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等到白崇从屋里出来,白里正立刻迫不及待地问:“你七叔没事儿吧?”
白崇看一眼鬼鬼祟祟往这边看的白峰两口子,“命保住了,身子骨儿却是大不如前了。再来这么一回的话,就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言下之意,他那位七叔就差一口气就被气死了。
白峰两口子心虚的很,生怕气死老爹的罪名坐实了,于是都不再开口。
倒是白峪和他娘、他弟弟,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白峪他爹就是在这种沉重、悲伤的气氛中醒过来的,醒过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分家吧。”
说起来,这还是韩家给他的启发。
他们家虽然人口比韩家少,但资财也远远不如韩家。
说是分家,但他们家其实一共就只有几间屋子、几亩薄田、一些粮食,以及少少的三百多枚铜板。
按照他们这边分家的规矩,他们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要分成四份,他们两个老的和三个儿子每人一份。
白峪他爹对白里正和几位族老道:“分了家,我是要卖田给我家白峪治伤的。等我死了,大房和三房是分不到什么的。我琢磨着,以后我就不用他们每年给孝敬了。”
白峰两口子一听顿时就急了,白峰不敢再撒泼,于是就假装自己很讲道理,用虽然急切,但却不算高声的语气对他爹说:
“爹,你这样可不行。你们两个老的生病、入土,我们大房也是要出力的,你怎么能把属于我们的那份田地也给卖了呢?”
白峪他爹气了个半死,他阴沉沉扫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我们就算死了,也不用你和你媳妇戴孝哭灵,这下你满意了吗?”
白峰两口子当然不满意,他们是想要田地,又不是想要村里人戳他们一家的脊梁骨。
白峰假笑着说:“爹,这戴孝哭灵是我们应该做的,同样的,你们老两口分到的田,也理所应当是有我们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