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
冯晖甩手掷出了手指间夹着的飞刀,飞刀的柄部还缠绕着绘制了复杂咒符的黄纸,在掷出的同时就开始燃起了蓝色的咒火。
然而魔人只是挥手之间,胶质就在面前变成了一面盾牌,飞刀没入盾牌中,直接被胶质溶解吞噬,咒火也瞬间熄灭,冯晖预料中的拖延作用半点都没起。
“救命!魔人袭击!”
“没人会听到你的呼救。”
胶质化的巨大手臂将冯晖直接按在了墙上,强烈的溶解性迅速侵蚀了他的衣服、皮肤、血肉,然而被堵住口部的冯晖连最后的惊叫也发不出来。
“在这样一个场景里,人们会形成定向的潜意识,死亡即安全,失踪即可疑,现在既然彭陌容死了,那么你和藤井雪音总有一个要去顶那个魔人位置,至于是那个就随人类方去分析好了。”
魔人带着冷酷的笑容,将冯晖慢慢包裹在了胶质之中,不过五分钟左右,冯晖整个人就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一片云遮过了月光,也让房间骤然变得昏暗,电筒早已打碎,魔人站在原地品味了片刻,随即便一抬手,房间周围传来了轻微的滑行声,更多的胶质从窗户和墙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涌到了魔人身上,也让她的体态逐渐发生了变化,比原来长高了一点,失去了“莎莉”的伪装。
“他的记忆力没有关于杀死彭陌容的信息,也对此不知情。”魔人舔了舔手指,随后一口咬在指甲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云层飘过,光芒重新投入窗户,照亮了她的半张脸。
秋依云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愤恨的神情。
“那个该死的侦探,在我获得了足以杀死她的能力之后居然直接躲起来了……是有预谋地防了我,还是恰好因为她的调查进度避开了呢?卡尔、罗伯特这两个死基佬整天闷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我的能力又不包含监听,狗屎魔女倒是给我点情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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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磨了磨牙,走到窗口,一撑窗沿就直接跳了出去,半空中整个人化为了黑色胶质进入了屋檐,然后飞速向自己的房间开始“流”了过去。
“这群缩头乌龟又不准备去湖边小屋了,那我怎么完成在那里杀三个游客的任务?彭陌容那个自大的傻子死了也就死了,陆凝这个白痴圣母心还想救自己朋友,怎么魔人侧一个个都是这种脑子有问题的怪胎?”
她依靠流体的便捷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重新聚集成型后,坐在床上开始生闷气。
对抗场景对于游客来说其实属于难度最居中的一种,不像生存那样需要熬日子,也不像狩猎那样有必须杀死强大生物的危险,任何人都知道对抗场景有一条通用解——杀光你自己以外的所有游客。
尤其加上秘密,那这么干就更加顺理成章了,毕竟就算同一个阵营,别人的秘密也说不定对你有害。秋依云就是这样一个彻底的利益至上主义者,她才懒得去触碰那些场景背后隐藏的恐怖,只要把表面任务完成漂亮了,总有一天能攒够升阶的分数。
而理所当然,这种行为模式遇到那种极为强力的智力或武力型游客基本上就相当于自己套上麻袋让别人揍一顿,秋依云也不是没经历过,但她还真没因此而放弃这种直接好用的办法。
直到现在,五个同阵营的死了一个,一个开启独狼模式彻底玩失踪,另外三个则暗中串联开始进行单线联络,比起杀游客明显对剧情人物更感兴趣……这明显就是碰到了一群走探索路线的队友了。
她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独自干掉所有游客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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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头疼接下来行动的秋依云不谈,陆凝倒是感觉进展还算顺利。
费雪·赫尔曼躲在家里重重保护下不准备出来了,但是猎人首领列文倒是勇气十足地站了出来成为了镇民的带队人。用他的话说,自己就站在明处,魔女就算想杀他也得付出被发现的代价来,然而这么一来就相当于镇上的关键人物全部被牵制了,不必担心他们再联合起来制定什么新计划。
特纳家族临时选出了个新的家主,积极对亚当斯的死展开了调查,但凶手留了一堆作案痕迹,就是没有半点和自己身份相关的,甚至连脚印之类的东西也都伪造过了,那深浅不一大小不齐的脚印基本是明晃晃的嘲讽。
塞拉在一个多小时以前被镇上的人接走,陆凝能看到她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这样的情绪她实在是看得太多了,也不想劝,只叮嘱了带她离开的人一番休养的事情便作罢。
魔人哪怕一晚上不睡也不会困,陆凝在房车里的实验台前一直测试到了黎明到来,这才大概搞清楚了之前利马使用的激发魔女之心种子的原理。
激发必须使用尚具有细胞活性的尸体作为媒介,这种东西会让种子进入唤醒状态,并发生基础的萌芽,用观察结果讲就是在黑乎乎的心形外壳外面长出一圈绒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