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六说:“陆家村灾前并无异样,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族中长者相继离世,葬哀牢山下。”
是的,不是葬在宗族祖地,而是哀牢山。
“那把火,也许早有预谋。”陆老六又说,眼中有些暗淡。
毕竟,整个陆家村,除了他这个没人要、娶不着媳妇儿,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儿的男人。
其余所有人,一夜之间全消失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一点就很匪夷所思!
烧掉的房屋还有残垣断壁,死了的人还有满地骸骨。
可陆家村,除了屋舍外,什么都不剩,锅碗瓢盆空空如也,一切该被烧掉的,不该被烧掉的,全都消失了。
刘成清不觉间坐直了身板,他扭头与不远处的李德林对视一眼,后者缓缓点了点头。
下一刻,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站起身,也不去管那名跪在地上,被捆的像个粽子似的黑面女子该怎么审理了,老者意气风发的走出了门槛。
“老李,牵我毛驴来,咱们去西亭一探。”刘成清眼神清澈道,并未停止脚下步伐。
李德林站起身,原本白净的衣衫,此番可能是由于沾染了些墨水的缘故,看上去有些滑稽。
“将这个妇人先押下去,安置在隔壁偏方,待我和老爷归来后再审。”李德林匆匆说道,随手扎紧了裤腰带,便朝着身后走去。
……
一头毛驴被师爷从后院牵了出来。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相视一笑,这对搭伙十五年的老搭档,都想去见证一个真实。
刘成清骑上小毛驴,缓缓地朝着府衙外走去,二人经过陈萍二人身边时,年迈县官轻轻作揖。
刘成清说道:“王爷,玉溪县令刘成清,有幸再办此案,定给玉溪百姓一个交代!”
陈萍看着他的眼睛,少年笑了。
这只眼睛很干净,清澈如水,好一个玉溪县令,好一个名字:刘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