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州宁鹤!在大奉没人不知道项州宁家,在西北没人不知道宁鹤,宁致走后的项州第一人,宁延的亲哥哥。
侯成廉与宁鹤并未没有什么接触,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当初在雍州的时候,提到宁鹤,谁不竖跟大拇指啊,就算那刘岱与钱桂和宁鹤不对付,但也不得不承认宁鹤是个难得的人才。
侯成廉知道宁鹤在萌郁关败给了完颜居,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佛门出身的完颜居居然会废掉宁鹤丹田,将他困在地牢中,一困就是三个月,很难想象去年寒冬腊月的,在这阴冷昏暗的地牢中,宁鹤是怎么挺过来的。
宁鹤恶狠狠的盯着完颜居,嘴唇苍白他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无比费力,“杀。。了。。我!”
三个字说完,宁鹤就猛地咳嗽了出来,已经咳不出血的他每咳嗽一声就会牵引体内的伤传来锥心巨痛,就好像再用刀子刮你骨头,再用银针刺你十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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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居看着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宁鹤,淡定的摇了摇头,“要是想杀你我早就杀你了,对了,宁大公子你还不知道吧,告诉你个事,你弟弟,定州牧宁延带人杀到徵山原了,把我们大皇子杀得节节败退,不得不说,你们宁家还真是人才辈出。”
“啊!”宁鹤忍着剧痛发出类似于鬼哭狼嚎般凄厉的叫声。
完颜居摇头说道,“大公子啊,你说你那弟弟这么拼命的是为什么啊?是兄弟情深?还是他始终认为你还活着?亦或是他想给你报仇?”
宁鹤气得浑身颤抖,被冻的毫无知觉的双臂也传来阵阵咔嚓声。
完颜居就像看一只待宰羔羊那样看着宁鹤,突然笑了出来,“大公子,想必你也很想家,很想见见你弟弟吧?我完颜居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你们兄弟这么久不见,若是能让你们见一面,那还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啊。”
“啊!”宁鹤再度怒吼出来,这次面色苍白满是冻疮的宁鹤岁随着他这一声怒吼的发出,脸上被冻的皴裂的皮肤直接开裂,一抹抹血丝就像刚爬出洞的小蛇一样往外渗。
“嘭。”完颜居直接一把捏住宁鹤的脖子,这下宁鹤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宁大公子,你别不领情啊,用你们大奉的话来说,我这是在行善积德;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不是很领情啊!我很讨厌被人驳了面子,哎,大公子,实在抱歉,要委屈你了。”
话音刚落,一道真气猛然从完颜居手中挥出,直冲宁鹤面门而出,眨眼间,宁鹤直接喷出一大口鲜血,“噗嗤!”
与鲜血一同喷出来的还有一根断舌,看着地上那沾血的舌头,侯成廉眼睛都直了,整个人脸色瞬间惨白,后背发凉。
“滴答,滴答!”宁鹤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巨痛让他晕了过去。
完颜居收回双手,来到侯成廉身旁,侯成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完颜居面无表情的说道,“宁鹤我就交给你了,你带着它跟着我去徵山,让他们兄弟见最后一面。”
“啊?”侯成廉愣了愣,咽了一口唾沫,“大护法,您可别开玩笑,我。。让我带着他去。。去徵山?”
完颜居转身,神色阴翳的看向侯成廉,“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徵山原什么情况,那宁延和完颜凤鸽正打的不可开交,两边都杀红了眼,这个时候他带着宁鹤出现在前线,那不是明摆着在给宁延火上浇油吗?他侯成廉本来就被宣判死刑了,这要是在带着宁鹤出现在徵山原,那他那棺材板不就被按死了吗?
看着完颜居,侯成廉可没有那份说不的勇气,毕竟他不敢保证等他不字说出口后,眼前的宁鹤会不会换成自己,说白了,完颜居今天带他来这里,就摆明让他赴这个死局了。
无奈之下的侯成廉,牙一咬,心一横,直接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反正横竖都是个死,这宁家得罪就得罪了吧,要是把完颜居伺候好了,说不定还能有自己一条生路。
完颜居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侯将军,那就辛苦你了。”
完颜居说罢便自顾自的离开了,剩下侯成廉一个人看着晕厥过去的宁鹤发呆。
来到宁鹤身边,此时的宁鹤身上连一块完整的皮肤都没有,腰间露出的半截肋骨是被人生生打断后穿出来的,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膝盖骨早已不知所踪,肚子上外翻的刀疮爬满了蛆虫,对这些蛆虫来说,这阴冷的地牢中,那创口是唯一暖和的地方。
侯成廉站在宁鹤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后,重重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