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董长陵与国相孙成盛一道而行,孙成盛双眼充斥着落寞,“行刺失败了,不仅定州没出事,还让老夫折损一幕僚。”
董长陵摇头说道,“宁延不简单,对付这种几乎没有弱点的对手,我们只有在战场上打败他才能打断他的脊梁,这也是我们能对付他的唯一办法。”
初春过后的王庭还是有些冷,孙成盛披着大棉裘,双手插在袖子中,下台阶时走得很慢,记得去年时候走的也没这么慢,“战场局势对我汗国越来越不利,慕容将军在战场上未有建树,狮虎铁骑已经没了,如今辽安勒格也在告急,从正面战场打败宁延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
董长陵听着丞相的话,疑惑道,“就连铁勒屠也不行吗?”
“刚才你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铁勒川的孤傲让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不管人家的提醒是好是坏都听不进去。”孙成盛摇头叹息道,“中原奉朝还有句老话,叫做骄兵必败,他未曾与宁延在战场上交过手,不知道定州军的真正实力,只是一昧将几次战役的失利归结于上层将领的决策失误,哎,看着吧,他铁勒川终会为自己的刚愎付出代价。”
说完话,孙成盛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孙成盛赶紧前去搀扶,“国相,您没事吧。”
老人摇了摇头,“老夫有你搀扶,可是我汗国呢?又有谁能扶呢。。”
大明殿门口,两人的身影落寞而无奈,像极了现在的北蛮。
。。。
壶腔勒格,瓶兰川。
白袍男子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有些刺眼,男子伸出右手遮在额头,吐出一口浊气,从远处看,男子还是很像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门口的庄十月前者小白来到宁延面前,冲他拱了拱手,“公子,大军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宁延稍稍颔首,来到小白身边,轻轻顺了顺小白的鬃毛,沉声道,“出发!”
从瓶兰川到长鹰勒格走官道差不多三日就可到达,但就在昨天夜里,负责前去探查路况的斥候送来紧急情报,在长鹰勒格和壶腔勒格边境发现一支重甲骑兵,人数在三万人左右,打着铁勒战旗,十有八九就是铁勒屠。
铁勒屠南下这个消息虽然宁延早有知晓,但听到三万铁勒屠全部南下的消息后还是有些吃惊,这铁勒川是真舍得啊,为了他把所有家底都拿了出来。
得知此事后,宁延连夜召集军师陈令枢和各军上将军来到中军大帐,紧急商议他们该如何前往长鹰勒格。
率先开口的是林北阳,“铁勒屠自东向西而来,其目的极有可能是配合慕容灼灼和耶律长齐围剿我们,壶腔勒格东部平原一马平川,往东走,不可避免要与铁勒屠交手,而且需要速胜,若不能胜,等慕容灼灼和耶律长齐援军一到,我们就会陷入三面包围之困境,而且身在平原无险可守,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林将军说的是。”舒钧在旁皱眉说道,“三万铁勒屠不是小数目,弘农一战,李将军的雪龙军折损严重,根本无力再与铁勒屠再战,要想吃掉这支铁勒图,只能靠我们自己的骑兵;但在平原上用骑兵和铁勒屠交战,不就是送死吗?”
杜忠文立马起身拱手,“公子,军师,如若真要死磕铁勒屠,我飞豹军愿意一战。”
“你战什么战!”吕翊拉住杜忠文,“公子和军师还没说话呢!”
林北阳颔首道,“别说飞豹军,就算加上我们安远军镇,也不一定能保证吃掉铁勒屠,此事还得另想办法啊,总不能让我们的将士去送死吧。”
司徒景春趴在桌上看着地图,指着悬口城说道,“既然打不赢,我们就换条路,往南越过悬河,走悬口城南部,避开铁勒屠。”
林北阳起身看来看地图,当即摇头道,“这更是送死,且不说这个时候往南走会不会碰到北上的狼骑和壶腔军,就算顺利抵达的悬河南边,那悬口城可是壶腔大城,人口稠密,十万大军一冒头就会被发现,到时候铁勒屠南下,在悬口城堵我们,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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