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绕路,继续往东又是死路,往回走又不可能,咱们不会真的要在瓶兰川等死吧?”司徒景春无奈道。
场上一度安静下来,安静到宁延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宁延深呼一口气,目光看向旁边的陈令枢,“军师,您的意思呢?”
宁延这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军师陈令枢。
陈令枢看着宁延,摇头道,“公子,除了东进,我定州军无路可走。”
“军师,真要碰铁勒屠吗?”林北阳意外说道。
宁延同样困惑不已,“先生,现在这个节骨眼,你可别开玩笑啊。”
“当然不会,诸位将军听我说。”陈令枢起身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地图,“十月,舒将军,麻烦你们把舆图拿一下。”
庄十月和舒钧将桌上地图撑起来站在陈令枢身后。
陈令枢看着地图,指着壶腔勒格北部边界问道,“诸位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司徒景春心直口快,指着指着地图说道,“这不是写得清清楚楚,悬边沼泽。”
悬河自壶腔勒格流入长鹰,在长影勒格西北部形成一处水草丰茂的草场,但在这片一览无余的草场北部却是杂草丛生,暗河弥补的草甸沼泽,这片细长的草甸沼泽地带自然而然成为了壶腔勒格的北部边境。
林北阳愕然道,“军师,您不会让我十万大军走悬边沼泽去长鹰勒格吧!这里到处都是暗河泥沼,稍不注意一脚下去人就没了,悬边在北蛮语里的意思是死神来临之地,这里可是连当地百姓都对其趋之若鹜,我们走这里,不是更是自找死路吗?”
陈令枢少有的收起扇子说道,“林将军,连你都觉得我们不能走这里,那铁勒屠和慕容灼灼他们就更不可能猜得到了,现在我们处境极其危险,留在瓶兰川是等死,往南的路已经被壶腔军和北蛮狼骑堵死,往东是铁勒屠,除了横穿悬边沼泽,别无他法。”
“可是走沼泽的话,将士们也太遭罪了。。”林北阳皱着眉说道。
“这不是把兄弟们往死路带吗?”司徒景春着急说道,“公子,军师,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宁延也是露出凝重神色,看着地图上的那片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的沼泽,思索良久,最后咬牙说道,“听军师的,走沼泽。
“啊?”司徒景春嘴巴张的老大。
“啊什么啊,相信军师,给韦光头去信,他们人少,让他自己想办法去边境,在悬边沼泽出口接应我们。”宁延沉声说道。
“是。”
场上将军都是面露难色,这悬边沼泽的情况没人知道,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当地人带路,他们要一步一步的往前探,一步一步的淌出一条路,这稍不注意人就没了,危险程度不亚于直面铁勒屠!
决定着十万将士生死的宁延岂能不知悬边沼泽的危险,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别说是沼泽了,就算是地府,他们也得走!
走出了沼泽,浴火重生;走不出沼泽,他宁延去地府向十万将士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