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发件的邮箱,抿嘴一笑。
门外,柯南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对面回过来了一条新消息。
【himitsu.(秘密)】
“收到了吗,朱蒂老师?”唐泽一眼就看见了手机屏幕上语气有些戏谑的罗马音,笑着问道。
“Yes,很有趣的mail!”朱蒂满含笑意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过来。
“好,只剩最后一项了!”好不容易抽出了手臂的服部平次吸了一口气,一边甩手,一边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川上先生打过去的电话。”
他说话的时候,直直盯着川上昇方正的脸,看见对方因为紧张,暗暗咬紧了后槽牙,以至于格外绷紧突出的下颌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小子的眼神,真让人不快啊……
川上昇吸了口气,努力无视对方的表情,听着他拨打电话。
“能听见吗,朱蒂老师?Hello?”
“没问题,服部君。所以现在要做什么呢?”
“我记得,川上先生的电话持续了大约七八分钟,那么就保持通讯,随便说几句话好了。”
“哦?该说些什么呢?”
“都可以啊,比如说……”服部平次扫视了一眼走廊上的人,“您是个英语老师对吧,那,来点日常的英语会话好了。Hi,where'reyoufrom?What'syournationality?(你来自哪里,是哪国人)”
哈,真不知道该说他过于挑衅,还是锲而不舍。
坐在黑暗的房间当中,朱蒂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床沿。
这种试探,如果是真正的贝尔摩德,她会露馅吗,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还是,会戏耍一般,与这个孩子过上几招呢……
如此思考着,她回答道:“Icomefrom……afarawayplace.(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Howaboutyou?(那你呢)”
服部平次斜过视线,瞄了一眼自己手机的侧框,心中也不断估量着。
是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情况,在予以回击,还是真的像刚才说的那样,只是“英语会话”呢?
“I‘mfromosaka.(我来自大阪)so……”服部平次扫了一眼唐泽的表情,“Doyouknowkarasawa?(你认识唐泽吗)”
“Ofcourse,Iknowhim,toowell.(当然,我太了解他了)”朱蒂笑了两声。
她微微带着沙哑感的成熟声线,有种独特的氛围感,让人一时间很难直接从字面意思上去思考她的回答。
是故意如此吗,还是……?
所幸的是,在他们两个继续十分基础,但又像打机锋一样的对话之前,一些信号不良的杂音,终于从听筒里传出来了。
所以,代替下一步的问题,服部平次直接说道:“抱歉,信号有点糟糕,我听不太清楚。”
“啊,正常情况,太高的楼层也会存在很多信号的困难,这栋楼的信号覆盖时有时无,我在打电话的时候,也经常如此。”朱蒂站起身,看了一眼身后床边的窗户,又看向了对面。
卧室的布局大体上相似,高井的卧室,她记得阳台是在,床另一侧的窗户外……
“我到阳台上继续说好了。还得继续保持通话,对吧?”
她对着通讯对面的人说着,推开了只到胯部高的窗户,一脚踏了出去。
下一秒,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就直接从门里传了出来。
“啊——help!”
看着服部平次一连串故弄玄虚的操作,甚至放起了洋屁,已经逐渐失去了兴趣,表情困倦的目暮十三,瞬间警觉起来。
“朱蒂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他立刻推开了房门,直接按亮了房里的灯。
漆黑一片的房间重新亮起,一只腿已经跨出窗台的朱蒂,两只手正在奋力扣紧窗框,因为失衡而小声惊叫着。
默默跟进来的唐泽扯了一把绳索,确保朱蒂不会真的失足滑落,走到床边,伸手将朱蒂扯回房中。
“这,这是……”没搞明白状况的目暮十三摸了摸脑袋,看向了几个人。
服部平次走到另一扇窗帘被拉起的窗前,刷地扯开了帘布,露出了后方的露台:“这就是我们做的手脚——趁朱蒂老师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们将床铺推到了另一边。”
服部平次看了眼背后灵一样贴在身后的远山和叶,清了下嗓子。
“我刚刚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因为房中信号的波动,这里的住户应当比我更习惯在信号出问题的时候,去开阔的露台上继续通话。因为关灯前的印象,老师自然以为床铺对面的窗户是面向阳台的那一扇,所以习惯性地直接打开窗,却差点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