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符咒·罗盘·活体矿脉

“风水…符咒…对付这种活体矿物瘟疫?”老陈觉得难以置信,“这完全是两个维度的事情!”

“未必。”林菲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未必不存在。风水理论中关于地脉、气场、能量流动的论述,和我们监测到的次声波、特殊辐射场,在描述‘能量环境’这一点上,或许存在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映射关系。这个曾天衍,能被徐岩石如此看重,恐怕不是江湖骗子那么简单。秦风那边…”

“明白,我会让他盯紧曾天衍的一举一动,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老陈立刻会意。

“还有,”林菲补充道,眼神锐利,“立刻动用我们所有资源,查!二十年前莫家沟隧道事故的所有细节,尤其是那位为徐岩石做法的大师究竟做了什么!还有,重点查曾天衍和他师兄的师承!这种能预言‘石命’的人物,绝不简单!”

香港,九龙塘。

一处闹中取静、绿树掩映的中式庭院。青砖灰瓦,飞檐斗拱,透着一股沉淀的雅致与神秘。庭院深处,静室之内,檀香袅袅。

曾天衍盘膝坐在蒲团上。他身形清瘦,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头发花白,挽成一个简单的道髻,面容清癯,皱纹深刻如同刀刻,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清澈,仿佛能洞穿世间迷雾。他手中捻动着一串色泽温润、非金非木的黑色念珠,每一颗念珠上都隐约刻着细密的符纹。

他面前的小几上,摊开着一张古朴的罗盘。罗盘并非寻常黄铜所制,而是通体漆黑,似石似玉,盘面刻满了繁复到令人眼晕的星宿、天干地支、二十八宿以及各种奇异的符文。此刻,罗盘中央的天池中,那枚磁针并非指向南北,而是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幅度,持续地、不规律地颤动着。

一位穿着唐装的中年管家恭敬地垂手侍立一旁,将一份加密传真轻轻放在小几上。传真内容正是徐岩石十万火急的求救信,以及关于青云大厦顶层“异常矿物现象”的极其简略但触目惊心的描述(隐去了辐射和传染性等核心机密)。

曾天衍的目光并未离开颤动的罗盘磁针,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传真纸上“石命难违”和“活体结晶”的字样。他的指尖在接触到纸面的瞬间,极其轻微地停顿了一下,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冰冷气息。

“师兄…二十载之约,终是到了。”曾天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沧桑感。他捻动念珠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山龙移位,煞气深藏’…他终究没能压住,反而将其惊醒、激怒,引来了‘石髓’的注视…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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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垂首,不敢接话。

曾天衍闭上眼,沉默了片刻。静室内只有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罗盘磁针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悸的微颤。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已是一片凝重如渊的决然。

“石髓苏醒,结晶蔓延…此乃‘地肺’之劫初兆。非寻常风水煞气可比。”他缓缓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传讯徐居士,老道即刻动身。令他备好以下之物:纯阳朱砂三斤,五十年以上雷击桃木心一段,纯黑无杂毛的公鸡冠血九盏,还有…”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传真上“青云山隧道二期”的字样,“…青云山方圆百里内,所有河流交汇处、古井深潭之底的淤泥各取一斗!要快!”

“是,大师!”管家躬身领命,立刻退下安排。

曾天衍独自留在静室。他拿起那张漆黑的罗盘,指尖在盘面上那些繁复的星宿符文上缓缓划过。当指尖掠过某个代表“地煞”、“石劫”的古老符文时,那枚一直微颤的磁针猛地向那个方向剧烈跳动了一下!同时,他手中的黑色念珠,其中一颗内部,极其隐晦地闪过一道微弱的暗红色流光,与他从传真纸上感受到的那股冰冷气息如出一辙!

他枯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深沉的忧虑和如临大敌的肃杀。

“符可镇煞,难封石髓…师兄当年留下的‘锁龙钉’,怕是已锈蚀殆尽了。此去青云,恐是…符碎罗盘劫。”他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袅袅檀烟之中。

青云市,徐宅。

巨大的焦虑如同实质的乌云,笼罩着这座奢华的宅邸。佣人们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尖。安保人员数量激增,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气氛肃杀凝重。

徐岩石把自己关在备用书房里,像一头困兽般来回踱步。香港那边的回复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但曾天衍要求准备的那些东西,又让他心头疑窦丛生。朱砂、桃木、鸡血…这些他理解,可要那么多河底井底的淤泥做什么?

“爸爸,”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徐曼丽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担忧,但神情还算镇定。与父亲的焦躁崩溃相比,她显得异常冷静。“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汤吧。”

徐岩石烦躁地挥挥手:“放下吧,没胃口!”他看了一眼女儿,看着她过于平静的脸,一股莫名的邪火涌了上来,“你怎么一点都不急?你知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顶层…那东西…”

“爸爸,”徐曼丽将参汤轻轻放在桌上,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急有什么用?恐惧只会让人失去判断力。曾大师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吗?他是最后的希望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稳住自己,全力配合大师。”

徐岩石被女儿过于冷静的态度噎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想起女儿之前对林菲的态度,对那“石命”预言的反应,似乎都透着一丝异样。

徐曼丽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知道的,就是我们必须活下去,徐家不能倒。至于其他的…”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地看着父亲,“等曾大师来了,一切自有分晓。您要相信大师的能力,也要…相信女儿。”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徐岩石狂躁的心绪莫名地平复了一丝。他看着女儿沉静如水的眼眸,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从小在自己羽翼下长大的女儿。

“淤泥…那些淤泥,都安排人去取了吗?”徐岩石岔开话题,声音沙哑地问。

“已经安排下去了,不惜代价,最快速度收集。”徐曼丽回答,“另外,曾大师的静室已经按最高规格准备好,就在东翼的‘听涛阁’,远离主楼。所有物品都严格按大师的要求布置,绝无外人能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