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若弗居住的葳蕤轩内,轻纱帷幔随风轻拂,隐隐能听见屋内传来的细微交谈声。
王若弗看着眼前正手忙脚乱整理衣服的盛纮,眼神中满是幽怨之色,轻声嗔怪道,
“纮郎,如今时辰还尚早呢,何必这般着急着去码头呀?”
盛纮听闻,没好气地瞪了王若弗一眼,
“如今都已经卯时中(早上六点)了,再被你这般缠着,船早就开走了。”
听听,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巳时中的船,距离船开还有两个时辰呢!
王若弗心中委屈顿生,忍不住又看了盛纮一眼,
还不是因为这段时间里林栖阁那个林噙霜小妖精足足缠了盛纮半个多月。
昨日若不是因为今日要去码头坐船赶赴汴京,恐怕盛纮都不会踏足她这葳蕤轩,与她亲近。
想到此处,王若弗更是觉得委屈,自己不过是因为许久未与盛纮亲近,
稍微热情了些,缠人了些,这又有什么错呢?盛纮也不想想,都冷落她整整半个多月了呀!
她这般表现,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嘛?若她不这般热情缠人,那才真的不正常呢。
王若弗越想越气,思绪又转到了盛府的另一个小妾卫恕意身上。
想当初,她花了整整一百贯,将卫恕意买进府中,
那时,她瞧着卫恕意那模样,丝毫不比林噙霜逊色,便想着让盛纮将这卫恕意纳为小妾,定能分散几分主君对林噙霜的宠爱。
可谁能想到,这卫恕意自打迈进盛府的大门,便摆出一副清高孤傲的姿态。
平日里,她总是寡言少语,对争宠之事似乎毫无兴趣,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而林噙霜的恩宠非但没有因卫恕意的到来而减少半分,反而因为有了卫恕意这个闷葫芦的对比,
盛纮愈发觉得林噙霜的风情万种、善解人意,对她的宠爱更是有增无减。
王若弗满心的期望落了空,真真儿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盛纮这边,亦是微微叹了口气。
若不是此番要去汴京,需要去拜访自己夫人那已然故去的老泰山的门生故吏们,借此疏通关系,
他实在是打心底里不愿踏入王若弗的葳蕤轩,在他心里,自家霜儿温柔妩媚,善解人意,哪哪儿都透着迷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