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嘴,刘安也是玲珑之人,猜测郕王殿下是想让自己放松一些。
“殿下,末将此处,有圣驾奏疏。”
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递给朱祁钰,刘安似乎鼓足了勇气。
朱祁钰叹了口气,他很不想看朱祁镇的信,毕竟没什么好事,只会破坏自己美好的心情。
“这信,你看过了吗?”朱祁钰问道。
刘安抬头,然后起身就跪在地上,道:“是圣驾让末将代笔转达。”
他在赌,赌朱祁钰看了之后能留自己的狗命。
兴安在朱祁钰身后皱眉,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不然刘安不会私自将信送到王府。
朱祁钰拿起信封,撕开封口,将信件展开,扫了几眼,说道:“割让大同、宣镇,啧啧啧,尽忠孝之全功,赏赐金银财宝,结邻邦之欢心。”
声音犹如喃呢,但是却让兴安头皮发麻。
“刘安呀,你广宁伯一门忠武,是在怕吗?”
朱祁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刘安知道,这样的君王才是最让人敬畏的。
“末将若死,也想死在战场之上。”
刘安的头紧紧磕在地面上。
朝议之时,他的名声已经毁了,被朱祁钰连踢带打,他并无怨言,谁让圣驾是那种人呢?
不过也正是午门朝议,让他知道了,这郕王朱祁钰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无能。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兴安,这光线有点暗了。”
朱祁钰突然对兴安说道。
闻言,兴安立马取来火折子,将蜡烛点上。
只见朱祁钰将信封至于烛台顶端,随着跳动的火苗,信封燃起黄蓝相间的火焰,随后变成一堆黑灰。
“这种信,断不可能是大明皇帝所求,天子守国门,大明不是大宋,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朱祁钰目光看着那一堆黑灰,嘴里喃喃自语着。
无论是跪在地上的刘安,还是站在身后的兴安,听到郕王殿下的话语,胸中有股热血在奔腾。
刘安知道,他赌对了,如今的郕王。
他抬头看向了朱祁钰,自己犹如王座下的走狗般卑微。
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