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炉上,水壶喷出水蒸气,大堂中一片沉默。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
钱王妃目光微眯,当即开口,道:“妾斗胆,请陛下免去钱氏一切职务。”
闻言,周太妃看了钱王妃一眼,她知道,自己确实不如钱氏,随即便附和道:“妾身也一样。”
这可比内廷勾心斗角要可怕的多。
女子外嫁,就应该心系夫家,但是国戚像苍蝇一样,总是嗡嗡作响。
钱氏觉得,不如直接斩断,让他们当个富家翁就好,而提前表态,至少能让自己抽离出来。
外嫁就有这样的好处。
“去跟太后说吧。”
朱祁钰看了一眼,随后转身揉了揉朱见深的脑袋,准备要走。
见状,朱见深竖起小拇指,目光凝视朱祁钰,郑重道:“说好的,两天后带我找堂兄玩。”
“好!”
朱祁钰也竖起小拇指,勾在朱见深的小拇指上,然后用大拇指盖章。
出了西苑,大汉将军神情肃穆。
他们理应世代宿卫宫廷,但是却有人叛乱,这是对宫廷卫士的极大打击,让圣人无法相信宫廷卫士。
但是,就算如此,当今圣人还是在舒良和一些厂卫的陪同下,走入了皇宫。
这也无疑是一种表态。
细,就很细。
不能因为一些人的造反,就寒了宫廷卫士的心,这样会产生连锁反应。
个人魅力和精神影响便在此时产生作用。
朱祁钰不需要去说,也不需要和大汉将军交心,他的出现,就是对仅剩的大汉将军的肯定。
换做一般人,估计就躲在王府,将王府打造成堡垒不敢进宫了。
当然, 朱祁钰也是这么做的,说实在,这皇宫,进来就已经需要勇气了。
为什么说一场造反,凌迟了贼首,朱祁钰没有赢,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