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昇浑身都抖了三抖。
朝廷觉得,离岸卫所补给困难,可是,一个本岛就藏了那么多的海寇。
对于刘昇来说,这就是杀头的一把刀。
以前朝廷不在意,那都是另说,现在石亨这位总兵官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无疑就是问罪。
“属下该死!”
当即,刘昇便跪下来磕头。
石亨并没有理会刘昇的举动,而是看向舒良,说道:“岛上抓了些许倭寇,身份有些不简单。”
刘昇一听,冷汗更甚,他虽然不知道,但是这种事,听得就让人发毛。
“押送回京便是。”
舒良说的十分理所当然。
“某也是这么想的。”
石亨点头回答。
两人的对话,丝毫没有管还在磕头的刘昇。
吃空饷这种很正常的事情,还比不上如今已经烧到眉头的浙江大事。
许久后,石亨和舒良大致交换了一下信息,才对刘昇道:“别磕了,就算把头磕破了,有什么用?”
刘昇抬起已经青黑流出血渍的额头,嘴巴张了张,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能怎么办呢?
事实摆在眼前,错了就是错了,难不成,石亨会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去保他这个指挥?
若是如此,那旁边的舒良怎么看?
会不会怀疑石亨存有异心,现在是在收买人心?
刘昇这几日,因为舒良的到来,一直都是心惊肉跳的,但是被石亨撕开,才是最万念俱灰的。
“宁波四卫,是不是都和你昌国卫一样?”
身为海防主要区域,宁波有四卫十三所,在洪武年间倭患频发的时候,这些卫所保护着整个宁波沿海,在后来,也诞生了抗倭名将。
戚继光就是从登州调到宁波四卫才开始四十余年的军事生涯。
前人的底蕴,福盈后人。
不过,现在的朝廷,防患海寇,不再是拘泥于沿岸海防,那巨大的福船,便是朝廷的海防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