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
徐承宗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道:“不可能,孙忠不可能如此愚蠢。”
“所以,到底是谁?”
南京没有皇命,是不能私自有动作的,徐承宗又有南京守备之责,现在被夹在中间,跑又跑不了,打又不能打,情绪顿时有些破防。
“公爷,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一个人,或者不是一个家族。”
长史不曾见过如此模样的魏国公,自从正统十三年袭爵之后,徐承宗一直十分和气,附庸文雅,丝毫没有武勋该有的样子。
徐承宗沉默了,大明有敌人吗?
有的,经历改朝换代,旧势力的余孽一直蛰伏,就如泉州蒲氏那般,就算是诛十族,也不可能把人杀光。
虽然现在这么做有些不合适,但是,徐承宗想出去串串门了。
一团乱麻的线索,根本不是他一个刚袭爵两年半的魏国公所能了解清楚的。
魏国公大明地位无可比拟,只要他愿意,有的是勋贵向他靠拢。
可是,尴尬在他袭爵的时间,正统十三年七月,一年后,土木堡发生,然后是新帝登极。
在此之前,魏国公一脉,其实对朱棣是有些意见的。
谁都知道,徐达长子,徐辉祖在南军大败之后,仍带兵抵抗,最后被削爵禁锢于家中到死。
然后就是徐钦,也就是徐显宗他爹,先是袭爵,然后再被削爵,等到了朱高炽,顺水推舟,又给恢复了爵位,还帮其长子赐名显宗,也就是徐承宗他哥。
这徐显宗,从小便被送入国子监,天天教他仁义忠孝之道,然后关系就缓和了。
到了正统,朱祁镇即位,遣魏国公徐显宗等二十七人祭告祖陵、皇陵、孝陵及晋恭王历代帝王陵寝,才对外发出了双方关系实现正常化的信号。
经过如此一波三折,魏国公已经变得老实本分,甘愿当个富家翁,对于皇权更迭,根本不想触碰。
所以,就导致了徐承宗也是如此,在京城定国公走关系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动摇,而朱祁钰让他去祭告祖陵,他也是照做不误。
想要走出去,得先考虑一下,皇帝会不会多疑,会不会动不动就又把自己的爵位给削了。
徐承宗第一次想要做点什么,总觉得这么下去,真有人造反的话,自己这魏国公的身份,肯定会被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