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一级往上透露,随着金濂桌上的卷宗变厚,王逵额头的冷汗就没有停下来过。
确实,有时候抗拒能够逃避处罚,但是,相比坦白之后的从宽,抗拒之后再想从宽,就没那么容易了。
“去宁绍运转司衙门,搜查证物。”
金濂冷漠看着王逵,淡淡对着一旁的档头说道。
闻言,王逵整个人都松软了起来。
从看到这么多人被带来之后,其实王逵心中的侥幸就开始瓦解。
毕竟人多事大,金濂让人带来这么多人,就代表着并没有要将此事低调处理的想法。
用不了多久,整个宁波,都会知道钦差已到,并且在彻查盐政。
王逵抬头,再次看向那柄悬挂在金濂身后的宝剑,想必这剑是这么用的。
拥有督战权的钦差,可以名正言顺号令地方卫所。
不是衙役,而是卫所士兵,也就是说,若是情况不对,金濂可以直接调动整个浙江的各级军官,堪比总兵官。
除非浙江有人拉出一支足以造反的部队,不然在金濂面前,任何势力都不足为惧。
当尚方剑进入浙江,金濂的皇权特许,才能够最大化。
“大人,下官,下官招了。”
王逵没有看到陆奇,对于陆奇的选择,他原本还不明白,但现在,他明白了。
随后,便是王逵的招供,从正统九年至今,记得的受贿都坦白了出来,至于不记得的,那就得再想想了。
而立功表现,就是直接招供了两浙都转运盐使司的一把手,并且提交证据。
金濂也没有马上给其定罪,毕竟审理可不能草率。
当王逵招供两浙盐运使之后,金濂也算是掌握了一只大老虎了。
与此同时,徐州的石亨密切注意着从南直隶地方发回的情报。
作为南直隶现在最高军事长官,石亨虽然期待战事,但也不想是在大明境内发生。
可随着南京孙继宗等人被带走的消息,南直隶上下都有些哗然。
浙江那边查的是私盐,而南直隶这边查的则是放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