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治齐,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从此便打开了皮肉生意的市场。”
朱祁钰解释道:“那些个文人墨客,自认风流,自认妓院有利于稳定,陈卿,京城有多少妓院?”
闻言,陈循愣了一下,没等他回答,朱祁钰就继续开口:“一百二十余家,妓女一千余人。”
“放在整个京城,好似不是很多,但是,若每个妓女皆有一个家庭,便是一千余户,文人风流,不就是因为兜里有几个臭钱,觉得自己的妻女不会成为妓女。”
朱祁钰转身,走了几步,而陈循跟在其身后,不断思考着圣人的话语。
“人不是野兽,野兽才需要放纵,若是因为没有妓院,导致社会动荡,这未免太过可笑,华夏自诩礼仪之邦,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反正相比让女子去做皮肉生意,朱祁钰更希望这些人可以投入生产。
往大的说,性放纵就如同放纵毒品一样,荼毒一个国家的基石,消耗掉人民本可用于建设和创造的精力。
“陛下言之有理,可若百姓无处发泄,终会还会存在,而且还可能导致奸淫案增加。”
陈循捋了捋思路才开口。
“朕知道禁不掉。”
朱祁钰耸了耸肩,道:“至少从官方层面彻底禁绝,不过,朕问你,强奸犯会因为没有妓院就不强奸了?”
“不会。”
陈循很肯定,这倒不是唯心主义,而是不会作奸犯科的人,就是不会作奸犯科。
礼服君子,法制小人,礼仪是用来对待品格高尚的人的,而刑罚是用来惩戒品格低下的人的。
对于罪犯而言,法律只能威慑和控制,才能使其减少。
“陛下,十里秦淮河红灯闪烁,那是宣德之后,越是压制,反弹就越厉害。”
陈循还想着劝一下,不过突然想到,方才圣人也说了,知道禁不掉。
于是,陈循就往另一个方向思考了起来。
既然禁不掉,还要禁,结合圣人之前所说,其实就是要让人力往工业上流动。
没等陈循想明白,朱祁钰便开口,道:“因为他错了,你看那歌剧院,不也是很好的消遣,更何况,禁止了妓院,却没给出路,一味遣散妓女,使其无一技之长,只能暗中重操旧业,那能一样吗?”
“陈卿,有没有人给你送过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