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对方沉默不言,舒良顿时笑了出声,道:“你的身家很清白,那屋主也被灭口,我等也查不到什么,不过,既然你将祸水引向白莲教,那么,就如你所愿。”
现在被朝廷承认的宗教,总归也只有两个,一个是道录司管理的道教,另一个是僧录司管理的佛教。
而白莲教,道不似道,佛不像佛,数次参与造反,早就让朝廷烦不胜烦。
以前碍于白莲教在底层百姓有着巨大的信仰,明初虽然严禁,可皇帝总有不当人的时候,因而杀之不绝。
皇帝和百姓多是对立,但这方面,在朱祁钰身上并不成立。
在不当人方面,多是因为税赋徭役,皇帝作为管理者,也仅仅只会管理,并不能为社会提供更多的生产资料,但朱祁钰却可以。
别小看这一点的区别,近代财阀之所以能控制底层,就是因为掌握了生产资料。
随着改革规模扩大,从京畿到辽东,再到整个江南,受惠于朱祁钰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这也是做大蛋糕的好处,在这样的情形下,受益者便是大部分,而被损害的人,就成了逆势而为的人。
所谓帝王心术的法术势,便是如此,而不是那什么制衡阴谋,杀来骗去的伎俩。
听到舒良的话,许三郎睁着眼睛,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管你说与不说,只要你活着,或者让别人看到你活着,这就够了。”
舒良继续说道:“知道你怎么被救出来的吗?现在医学生已经能用刀取出你身上的弹丸,还能避开经脉血管,之后再像缝布一样,将皮肉缝起来,你可得撑住了,毕竟,你的身体还是很有意义的。”
人最难受的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特别是抱着必死决心的人,当活着发现自己所作所为毫无意义的时候,那种心情,简直无法想象。
许三郎瞪大了眼睛,张开嘴,话到嘴边,道:“你这阉人该死!”
“呵呵。”
舒良已经是笑盈盈的,捂着嘴,目光充满蔑视,道:“咱死不死,咱不知道,但是,咱知道,你想死可不容易,最近医学院在尝试活体解剖缝合,在你身上还是挺成功的,相信你还会一直撑下去。”
犹如恶魔的低语,虽然属于大明医学发展,但是说出来,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在许三郎听来,这还不如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