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个时代,这些小藩国,当然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就像成德军的王镕,早早把侄女嫁给了李存勖,现在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高季兴的荆南可比不了成德军,说是节度使,其实只有荆南一座城罢了。全靠南来北往的客商缴纳商税,这才活到了现在。
他又常常掠夺来往客商的货物,要是人家兴师问罪,他就把货物赔出来。要是没人理他,他就占为己有。
各藩国都被他搞得烦不胜烦,只好称他“高赖子”。
这也是乱世中的藩国百态之一吧。
李存勖又想接见高季兴,但是跟薛王费了那么多唾沫,实在有些累了。所以就让张居翰去把安重诲和冯道召来,需要的时候,让他俩说说话,自己省省口水。
但是安重诲却身披甲胄而来,反而把李存勖给搞愣住了。
“重诲,你干嘛?朕是要你陪朕见人,你怎么搞得如临大敌的?”
暗自好笑,这家伙,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但安重诲的话,却险些让皇上沉不住气了。
“圣人,臣听说陛下并未摆下伏兵,显然是相信臣一人就能制服这个高无赖。所以,臣为了万全,就全身甲胄而来了。”
李存勖看看冯道,冯道一脸茫然。
只好自己开口:“重诲,你搞什么名堂,又是甲胄又是伏兵,难道我们不是准备与高节帅进行友好会商吗?”
这回轮到安重诲吃惊了。
“友好会商?难道圣人不是准备把高季兴扣下来?”
君臣两个说拧了。
冯道连忙插话。
“重诲,你打的什么主意?还不赶紧奏上。”
安重诲这才发现自己大概想当然了,鲁莽了。
“圣人,那怎么办?臣都穿成这样子了。”
李存勖又好气又好笑。
“重诲,重诲,让你来谈话,你……好好好,你说说,你是怎么个想法?”
安重诲很是尴尬,只好如实奏上。
“圣人,臣是以为,圣人肯定想趁机扣押高季兴,然后迫使荆南归顺。这样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符合陛下的和平收土原则吗?”
瞧瞧,连皇上的和平收土原则都搬出来了。皇上是否准备自打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