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刚一散开,史院长还真下楼来了。
他正在医院里巡楼,见二三楼的护士明显少了几个人,就一层一层往楼下来看看人都去哪儿了。
然后就看到小护士们围堵在楼梯拐角,他还没喝斥就有人通风报信,结果一个人都没逮到。
他心情正郁闷呢就瞥到一楼大厅林清清。
这位生了四胎又会制药的姑娘可一直让他牵挂不已。
他站在楼梯上远远地看着,林清清身形苗条,怎么都看不出来是生过四个孩子的人。
这生完孩子也才一个月半呀,林同志是怎么恢复这么快的?
他对这位姑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想到这里,他快步往楼下走去,想去打个招呼。
林清清牵着大毛和宋毅远,林父三人等着那妇人。
也许是他们开车过来到的快,站在这等了五六分钟,也没见到人来。
“你好,林同志。”
林清清闻言转头,见是今天要找的人,她露出满面的笑意:“史院长,你好。”
“爹,这位是史院长。”她小声对旁边的林父介绍。
林父瞧见史院长看着像六十岁的样子,走起路来却步步生风,不愧是院长保养的真好,他心里感叹着,嘴上却反应极快地打着招呼:“史院长,你好。”
林清清对走到面前的史院长道:“这位是我父亲。”
“林同志的父亲,你好。”他客气的打着招呼。
转而问林清清:“林同志,你来医院是探望朋友吗?”
话到嘴边,他硬生生把亲友改成了朋友,谁希望自己亲人住院呢。
林清清低头对着大毛说道:“我大侄子跟人打架受伤了,来医院治伤。”
史院长低头看到大毛的鼻青眼肿的样子,眉毛震惊的高高抬起。
真是倒霉孩子。
“那就别站在这等着了,我给你们安排。”史院长招呼着道。
林清清摇头:“两边孩子都受伤了,我大侄子由那家人治,我们在等着那家人过来。”
“哦哦。”史院长了然。
他笑呵呵的问道:“林同志,你生完孩子也有一个月半了,这期间也没回医院复查,这次都来了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平常他哪有这么细心,只不过是想看看林清清现在的身体数据。
林清清在他笑盈盈的面容上看出了一丝端倪,这句话但凡换个人说她都不会想太多。
可换到史院长身上,她就得发散发散思维了。
宋毅远觉得石院长说的有道理,医生的话总是让人容易信服。
他也劝道:“清清,等会儿顺便做个检查吧。”
自己媳妇儿毕竟生的是四胎,产后的复查确定没问题后,他也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等会儿大毛治好伤,我去找于主任看看。”
林父这时轻咳了一声。
林清清转头向医院门口看去,是妇人带着孩子来了。
妇人早就看到了林清清几人,她见林清清跟一名医生正聊得又来又回,心里又鄙夷起来。
怪不得要开车这么着急过来,原来也是想着找熟人把药费开高一些。
她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等会儿她要紧紧的盯着,可不能让别人坑了她的钱。
“走吧,人来了。”林清清大声说道。
给自己这边的人提醒,也算是给那妇人侧面打了声招呼。
不等妇人走过来,她就带着大毛和史院长去了普通外科的门诊。
妇人快走几步,紧紧跟随着林清清进了诊室。
史院长瞥见身后的妇人和孩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喜,这妇人的面相看着就不是好相处的。
还有那孩子看着也有十二三岁了,比林同志的侄子高出将近两个头,怎么去下手打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孩子。
这家人能是什么好人,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
普外科就在一楼的右侧右手边第三个诊室,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史院长没有使用特权,而是站在门口和林清清一起等着里面的病人出来,再进去。
林清清牵着大毛进去还没给医生看,就被妇人抢先了。
妇人拉着孩子从林清清和宋毅远中间穿过去,一屁股就坐到了看诊的凳子上。
她孩子站在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伤了。
妇人一坐下就哭天抹泪的说道:“医生啊,你快看看我孩子这伤,他被人打了,会不会影响以后长身体,你快帮忙看看。”
医生见院长就跟在后面,还以为这是院长的什么熟人或亲戚。
虽然不喜这妇人的泼妇样,但还是站起来给孩子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
“这里痛吗?这里呢?那这里呢?”
孩子被医生转来转去,根本就没看到妇人的眼神暗示,全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检查完一遍,医生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孩子没什么大碍,就是脸颊轻了点,回去用热毛巾敷一敷,过几天自己就好了,不用开药。”
医生给出了诊断。
妇人不满意了:“医生你再给看看呢,孩子说不定骨头受伤了?我堂妹叫李春霞在骨科当医生,您再给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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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对方都直接喊了熟悉的医生过来,她直接报名字又怎么样。
坐诊的医生无奈地说道:“你孩子根本没问题,你是想花钱非要开药吗?”
医生一天要看诊这么多病人,遇到这种奇怪的病人,耐心就没多少了。
妇人还想再多说两句,被林清清打断了。
“医生,您再看看这个孩子。”她把大毛牵到医生的面前。
医生立马放下不耐的神色,他细细的在大毛脸上看了看,伸手轻轻的按着大毛的鼻梁,才刚碰了一下,大毛就下意识的脖子往后仰。
“痛。”
他怯怯的说道。
医生沉了一口气说道:“恐怕鼻梁的软组织挫伤了,得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他话音刚落,还没说其他的情况。
妇人立即尖利的说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怎么我的孩子就药都不用开,而这个孩子就什么软组织挫伤了,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我看你们就是想坑我的医药费。”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大。
坐诊的医生懵了。
院长带来的人怎么如此没有教养,这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他脸色不太好看的对史院长说道:“院长,我在一院坐诊也有二十多年了,一次事故都没出过,这种皮外伤我还能看不出来吗?您带来的这个亲友说话也太不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