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念及温氏与王氏同乡关系,温氏世代仕官,并未排斥温劭,且平日上也多有关照。但温劭在习经上的表现,让他摇头不已,今日一试便试出来了!
整理了下思绪,王宏看向张虞,问道:“济安今日研读兵书如何?”
张虞拱手而答道:“回先生,粗读《司马法》《吴起兵法》,颇有感悟!”
王宏沉吟少许,说道:“吴氏、司马二书为数百年前所著,自前汉以来,车兵渐废,突骑兴起。光武皇帝率幽燕突骑平河北,继而平兴天下。故兵事较前人有所不同,还需灵活变通。”
“然论行军、治军、扎营之事,数百年来变化不大,济安可揣摩研读。”
“诺!”
顿了顿,王宏为了考验是否有教导的必要性,问道:“济安既有通读吴子,可知吴子用兵之道?”
张虞静思片刻,说道:“吴子将兵以‘审敌虚实而趋其危’为重,虞以为其意当为,有备以击不备,集众以凌寡,将锐士以破羸兵。”
“如敌众而我寡,敌分兵并进,当借地势之利,趁敌不备,率寡锐之兵分击;如敌寡而我众,敌聚兵守营,我可寻机断粮,迫敌出战,后集众兵以破之。”
盖因原身有出色的军事天赋,以及前世喜好了解历史上的著名战例,这让张虞点亮了军事天赋。
当张虞仅凭三言两语,便能将《吴起兵法》的精髓概括时,王宏眼神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来自边塞的豪强少年竟有这般军事天赋。
王宏看了眼张虞,转而陷入沉默,他在考虑是否进一步教导张虞,并亲自为他讲解《孙子兵法》。
“济安,你父可是任别部司马?”
“正是!”
隐约察觉到王宏的想法,张虞拱手说道:“故度辽将军张奂在时,因我父熟晓兵略,又通弓马,引为军中亲信。”
“然明公啊?”
王宏点头应和了声,再次陷入思考。
张虞看出了王宏的纠结,顿时挺直腰背,作揖而拜,凛然说道:“仆身份卑微,不求拜入先生门下,但愿先生授我兵事,外降胡虏,内安百姓,以不负先生之望。”
闻言,王宏捋髯而笑,说道:“我不为授学而疑,而是为如何授学而惑!”
双手扶起张虞,王宏说道:“明日午时,济安可至此,容我为济安讲授《孙子》。”
“多谢先生教导!”张虞拜道。
“嗯!”
张虞看了下情况,见孙资还在堂内,便识趣退下。
待张虞走后,孙资奉上竹简,恭敬说道:“拙赋在此,请先生指正!”
王宏摊开竹简,仔细畅通全文,满意颔首说道:“彦龙文采出众,日后必成大器。”
“皆赖长文公教诲!”
王宏搁下竹简,说道:“以彦龙学识,可到雒阳太学求学矣!”
说着,王宏从榻上起身,说道:“秋时,雒阳太学募生,彦龙当好生准备。”
“仆必不敢忘王公之恩!”孙资拱手跪拜,行以大礼。
“不必多礼!”
望着孙资离开的背影,王宏颔首而笑,神情颇是满意。
孙资幼年父母双亡,由兄长和嫂子抚养长大,家境说不上富裕。偶然间,王宏发掘了孙资,见其颇有天赋,便让孙资前来大麓山游学。
经他教导下来,孙资才华愈发出众,这让王宏不禁刮目相看,故准备为其打点一番,让他前往洛阳的太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