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周进在学业方面崭露头角,而继母赵欢及父亲其他妾室都再也没有诞出一儿半女,家中偌大资产都注定要落在周进、周益兄弟俩头上进行分配的时候,赵欢的心思便有些复杂了起来。
正常来讲,周进是嫡长子,家中大多数资产,都是要分配给他的。即便有她这个母亲替周益出头,那顶多也就是兄弟俩各分一半。
但如果周进这个嫡长子意外去世,家中资产岂不是都要落在宝贝儿子周益头上了?
出于这种考虑,赵欢的想法便阴毒、残忍、坚定起来,连带着周进、周益兄弟俩的关系,也受到这种因素影响,变得逐渐生分了。
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粉面朱唇之人,周进的心情五味杂陈。
他对于弟弟周益,倒没有太多恨意,但因为夹杂着一个继母赵欢想要对自己不利,他对周益的态度,便也很难亲热得起来。
“是的,明日一大早就动身。”周进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真是羡慕大哥你啊,可以到北平城中,结识那么多年轻学子,和他们一块儿谈天论地,共同学习。我昨晚和母亲说,也想跟着你一同到北平城里求学,但母亲说我还小,让我再等几年再说。我说最多再等两三年,等我年满十四岁之后,便必定要到北平,寻一位年老塾师指点我学业,要不然很难通过科考。母亲也同意了。”
周益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兄长周进面前神色自若,口若悬河,说了一大箩筐废话。
他年纪还小,才十一二岁,虽然也能感觉到,他和兄长周进的关系,不如往常那般亲密,但还很难体会到周进所面临的这种生死攸关、尔虞我诈的巨大压力。
周进一边忙碌着,一边不冷不热地应付了他几句。
过了一会儿,周益从身上取下来一个包裹,打开后言道,“大哥这次出远门,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往些年积攒下来的一些银两,还有几件金银首饰,请大哥务必收下。”
周进看着眼前这些黄白之物,一时间心神恍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这个小兄弟,还算是一个至真至诚之人啊。
周进连忙推托道,“小弟无需客气,我这次去城里求学,父亲给了我二百两银子,已经基本上足够了。这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以后我不在,你便需要自己主动学习,千万不能偷懒,也好让父母亲多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