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涛的动作非常迅速,他前脚刚离开宛平县衙,刚走没多远,周进、傅检一行人后脚就到了。
眼见整个宛平县衙,走了一大半人,连一个有品级的官员都没有,傅检也是感觉有些可笑。
“有好处就上前撕咬,没有好处就立即躲闪起来,这宛平县衙,可还真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啊。”傅检心中思索道。
周进对此倒是无所谓。
他心平气和地来到刑房,向诸位衙役举报治国公府的三品威远将军夫人高颖,她纵容下人打砸抢烧,欺压纯良百姓,掳走年轻妇人,窃取他人财物。
“你手头上那一千两银子,现在还在吗?”周进转头对傅检说道。
傅检站在一旁,正听着周进这厮胡编乱造,给那个高颖扣上了一顶又一顶大帽子,冷不防却听到周进如此问他,一时间倒是有一些懵逼了。
他不明白周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希望他手头上有一千两银子呢,还是希望他手头上没有一千两银子?
因此,傅检也只能模糊两可地说道,“在在在,先前是在的,但现在却也不在。”
周进却对傅检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他朝着负责接待的那名衙役说道,“你看吧,高颖不仅来到我家中南跨院打砸了一通,她手下那些丫鬟婆子们,还趁机偷走了我朋友傅检藏在南跨院东厢房里的一千两银子。这种惊天动地的偷盗大案,你们宛平县衙也不接?”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呀。”周进痛心疾首地说道。
那名衙役却不为所动,他反而还时不时地斜乜了跟进来的平儿姑娘、曾艳、曾佳等人一眼,心想我是刑房书办,想娶一个这样漂亮的姑娘做老婆都很困难,你却把这些丽人们拿来当做侍妾或通房丫头,你周进又能是什么好人不成?
当然这些话,这名刑房书办也只能放在心里头,不敢说出来。
表面上,他还得向周进点头哈腰,极力解释道,“你所说的这些情况,我们宛平县衙刑房,一定会前去调查清楚。但是您也知道,北平城中的贵人们有很多,我们宛平县衙在那些贵人们眼里,可还真没有什么分量。您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去五城兵马司或者九门提督府,他们的办案速度,应当是最快的。”
看到这名刑房书办在甩锅,周进倒也不生气,他一脸正气道,“五城兵马司,我肯定是要去的。事情要是得不到解决,我势必也要亲自去九门提督府报案。北平城中,天子脚下,居然发生了这种骇人听闻之事,若不能得到解决,老百姓又何谈安居乐业?”
一番大道理讲过之后,周进又道,“不过我这次前来,也不纯然是告发三品威远将军夫人高颖,也有一些我自己的私事。”
“请讲,请讲。”这名衙役很热情地说道。
他心想,只要不涉及到治国公府,您自己的私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哪怕不是您自己的私事,还涉及到一些升斗小民,即使有违公序良俗,我们宛平县衙也得昧着良心,闭着眼睛,帮您办得漂漂亮亮。
周进遂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的侍妾曾艳和平儿姑娘,她们二人劳苦功高,帮我生儿育女,我感念她们的付出,所以此次过来,想要脱去她们身上的奴籍,恢复她们的自由之身。这个事情,可没有涉及到任何其他人的利益,当事人也很愿意,想必不难办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