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两位丫头杏儿和桃儿,从没见过这种场面,都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白秀珠虽然也紧张,但她却将一把匕首紧紧地握在手掌心里,她宁肯死,也不愿意遭到这名女真鞑子的欺凌。
就在这名女真鞑子嬉笑着,一竿子将身旁车夫打翻在地,随后便又拉住桃儿姑娘的小手,准备将其拖下马车的时候,他的同伙却突然蹬蹬蹬地向后倒退几步,随后仰面倒了下来。
白秀珠循着声音,定睛一看,那人的脖子上面插着一支羽箭,好像是被人射死了?
另一名女真鞑子大吃一惊,即便桃儿姑娘再如何妖艳活泼,身前那两坨软肉暴露出了大半,他也顾不上了。
他往后急退,想要骑上自己的马匹,无论是逃之夭夭,还是与人争斗,只要骑上马,他便信心十足。
但海兰珠姨娘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手持软弓,连续射了好几箭,其中有一支铁箭,从这名女真游骑的小腿上穿过去,将他牢牢地钉死在了土地上。
不等白秀珠回过神来,海兰珠姨娘已驱车向前,来来回回反复碾压,将这名手持长矛的女真游骑压成了一摊软泥。
“夫人快走。”海兰珠姨娘催促道。
“哦哦哦!”白秀珠这才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她赞叹道,“妹妹真是好俊的身手。”
海兰珠姨娘笑道,“我们草原上的女子,不会吟诗作赋,也不懂红袖添香,偶尔学了几手骑射功夫,想不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说话间,那名被打翻在地的车夫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瘸着脚爬上马车,在海兰珠姨娘的指引下,向德州府城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日,方昆、白秀武带领诸多护卫,也以多欺少,围歼了两名女真游骑,但还有另一名游骑见情况不妙,向北奔逃,方昆、白秀武二人,也没有派人追赶。
他们将四散开来的诸多女眷、仆从找到后,便急急忙忙地奔向德州府城,生怕后金的小股部队,紧跟着席卷而来。
仅三五名游骑,就把他们这一行人冲杀得七零八落,损失了两名护卫、一位车夫和四位丫鬟婆子,刘管家也在慌乱逃窜时,跌入路边沟渠而死。
要是有上百名女真游骑冲杀过来,他们这一行人怕是要被全灭,一个活口都逃脱不掉。
好在周进房中妇人,都坐在马车之中,那几名女真游骑尚未解决方昆、白秀武等诸多护卫,还来不及对这些貌美妇人施加暴行,便被方昆、白秀武、海兰珠等人射杀了,要不然,方昆、白秀武二人都不知道见到松江伯周进以后,该怎么向这位风流伯爷解释。
白秀珠躲进府城客栈之中,一直等到和方昆、白秀武等人取得联系,得知周进房中诸多妇人和孩子都没事之后,这才轻松了一口气。
至于刘管家不幸逝世,虽然也令白秀珠心中不忍,但毕竟不属于至亲家人,即便事后周进埋怨她,终归影响没有那么大。
白秀珠给刘管家的老婆梁氏,打发了二十两银子的烧卖银,又答应她,等到了金陵,便提拔她儿子刘能做管家。
梁氏虽然内心悲痛,但也为儿子刘能的职业发展前景而欣喜,她领了烧埋银子,自去安排人手,将丈夫就地火化不提。
送走梁氏以后,白秀珠愈发悔恨,她也没想到女真诸部,会这么早杀入关内,竟然日行数百里,侵扰到了齐鲁行省境内,这似乎比女真诸部上一次入关,还要更加凶险呀。
白秀珠的预感没错,次日一大早,德州府城便开始紧闭城门,因为据探马回报,女真某部约有上千人,已经距离德州府城不足八十里了,当天便可以杀到德州城下。
德州知府刘为民,为此急得团团转。德州守备张方昨日接到勤王诏书,刚将城内守军调走,意欲乘船前往沧州集结,仅有一些衙役、捕快及少量守城兵丁留在德州城内,总计还不到一千人。
他拿什么守住德州府城?
恰好在这个时候,他听说松江伯府的管家方昆和邢州白氏家族的二公子白秀武,刚护送松江伯府女眷进入德州府城,而且他们还在半路上,击杀了四名女真游骑,显然身手不错,有一些战斗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