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立刻点头哈腰,显然独眼龙不是普通侍从。
另一边,老汉见仪仗队突然停下,一名身形魁梧的武官朝自家小店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匆匆回身道:阿霞,小虫,官兵来了!你们到屋后避避,别出声。
老乌与汤小圆面面相窥,冷血则若无其事,低头喝着面汤。
忽然,“砰”的一记,店门被武官一脚踹开,嘴里骂咧咧的:大白天关门作甚?有生意不做,莫不是这里藏了贼?
老汉笑着脸,迎上前招呼:给军爷请安!咱们是正经店家,正当做买卖,哪来的贼啊?
说完,老汉将先前老乌付账的那块碎银,往武官手里一塞:军爷,你别嫌弃,一点小意思,我孝敬你的。
武官用拇指拨了拨掌心的碎银,心忖这小铺子一天挣不到几个钱,能拿出这块银子实属不易,心里颇为满意,语气亦缓和不少。
“老头,算你识相!”
老汉道:是军爷抬举我!不与我老头子计较!
武官收好银子道:我也不和你废话,麻利的做碗面来。记住,面要用心做仔细,那可是给咱们大人吃的。若有半点马虎,老子拆了你的店,打断你这副老骨头!
听到这话,见此情形。老乌顿感不悦,正要起身理论,却被冷血一把按住,并对其使了一记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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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乌的气愤,全写在那张大黑脸上,大嘴一咧,浓密的短髭随之根根竖起,像仙人掌的刺一般。
他看不惯军官蛮横无理,对老汉吆三喝四,耀武扬威。
可最关键一点,军官收走那块自己全部身家的碎银。
老乌并非心疼银子,而是那钱本是为救济这家人所给。转眼间进了武官囊中,心里忿忿不平,更意难平。
冷血阻止他,示意不要动手。
他们身为捕快,不能轻易动手,且出手要有出手的理由。
一来,银子不论是老汉害怕,或是想破财消灾,都是其主动孝敬,算不得强逼,更谈不上抢。
二来,对方声称来买面,不是上门勒索,话是不太中听。但开门做生意,遇上脾气不好的客人,说两句难听话或狠话,都是常有的事。
三来,冷血几人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不便暴露身份,节外生事。对方也是官府,无故起争端,确实不妥。
老汉见是来吃面,顿时松了口气,忙将拉面西施唤出来,叮嘱要特别小心。
他心想赶紧把面做了送过去,钱收不收都是小事,送走这帮瘟神才要紧。
片刻功夫,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拉面出锅。小虫端着碗,小心翼翼的送到轿前。
陈松林伸手一拦:停住,小丫头片子,谁让你凑那么近。
小虫微微一颤,盘子轻轻一晃,面汤差点泼洒出来。
“官爷,你的面。”
陈松林上去将碗端起,眼睛扫了一下小虫,托盘,面碗。确定没有问题后,送到轿边道:父亲,面来了!
轿帘一掀,面碗与筷子已从陈松林手里消失。但布帘却未放下,从里面隐约透出两道冷电似的光,朝着小虫射去。
蓦然,帘布一垂,轿内响起吃面喝汤的动静,似乎津津有味,甚至十分享受。
“味道不错!”
陈松林道:父亲,要不要再替你上一份?
“不必了!”轿中的陈化又道:端面的小丫头,你过来。
小虫似没听见,拿着托盘站在原地。
陈松林喝道:小丫头片子,耳朵聋了?叫你呢,还不过去。
小虫这才反应过来,低着头,怯生生的走过去。
陈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虫又好像没听懂,没有回答。
陈松林叱道:问你话呢!
陈化道:松林,不要吓到她!小丫头,别怕,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虫轻声道:我叫小虫。
“小虫!竹深虫鸣起,秋凉花影落。”陈化喃喃道:是个好名字!
小虫道:是爷爷取的。
陈化又问:你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