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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既已迈出这一步,张献忠恐怕也不会甘于人后,称帝之事,亦是迟早。”朱由检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深沉,似乎在述说着一个不可逆转的历史轮回。他放下朱笔,凝视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过往辉煌的追忆,也有对未来未知的忧虑。
这一刻,御书房内静得只能听见烛火噼啪作响,两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王承恩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王朝的兴衰更替,更是无数生灵命运的沉浮起落。而眼前的这位皇爷,虽已身处绝境,却依然保持着那份超脱与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又仿佛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夜色更浓,历史的车轮继续滚滚向前,而在这小小的御书房内,一场关于命运、权力与时代的对话,悄然落下帷幕。
“杨阁老,求见陛下。”王承恩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中带着几分沉稳与恭敬。
“宣!”龙椅之上的崇祯帝,朱由检,轻轻吐出一个字,声音虽轻,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陛下,西北传来急报,李自成已公然僭越,自立为帝。”杨嗣昌步入大殿,面色凝重,字字清晰,似乎连空气都因这消息而沉重了几分。
“哦?”朱由检轻轻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杨卿家,何故如此失态?你我皆知,乱世之中,群雄并起,李自成称帝,不过是迟早之事。”
杨嗣昌闻言,心中不禁泛起涟漪。难道,陛下真已心生退意,欲弃这风雨飘摇的大明于不顾?他急欲探明圣意,却又不敢直言其忧。
“陛下……”杨嗣昌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忧虑。
“杨卿不必惊慌。”朱由检轻摆龙袍,语气平和而深邃,“李自成称帝,乃时势使然,张献忠等人亦非等闲之辈,称帝之日亦不远矣。此等变故,朕早有预料。”
杨嗣昌闻言,心中稍安,却又不免生出新的疑惑:“莫非陛下已胸有成竹,有应对之策?”
朱由检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未有万全之策,亦无需有。乱世如棋局,步步皆变,唯有随机应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朕所虑者,非李自成一人,亦非建州之患,而是这天下苍生,如何能在乱世中寻得一丝安宁。”
杨嗣昌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陛下的敬意油然而生。他深知,这位年轻的帝王,虽身处绝境,却依然心系苍生,其胸怀与气魄,非一般人所能及。
“臣虑及李自成与建州或有勾结,恐对大明不利。”杨嗣昌终是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朱由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睿智:“杨卿所虑,朕亦思之。然,世事难料,唯有加强戒备,提升国力,方能应对一切变故。朕已令兵部加强边防,同时广开才路,招募勇士,以备不时之需。”
一番对话,君臣二人心意相通,大殿之内,仿佛有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默默支撑着这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
杨阁老心中暗自揣摩,目光中满是对皇上话语的惊异与不解,轻声叹道:“陛下胸有成竹,实乃我大明之幸。然则,李自成之威势,非比寻常,何以断言他绝不会与建州联手?昔日边疆之困,犹在眼前,陛下此番论断,实乃令人费解。”
朱由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深不可测的智谋与自信,他缓缓言道:“杨卿家有所不知,此乃李自成骨子里的孤傲使然。他既已自命为帝,怎会甘愿与异族共谋?那将是他心中难以逾越的耻辱。”
杨嗣昌闻言,心中虽有疑惑稍减,却也不免忧虑再起:“陛下所言极是,但李自成一旦称帝,中原必遭涂炭,我大明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