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弈冲柏棠叹气一笑,这才瞧出对方,还尚未反应过来,不由再度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自己便已然走至客厅沙发边,将柏棠带回来的纸盒,拾起示意。
“哦,好。”
柏棠见状,也连忙起身,冲自己爷爷简单示意后,跟着罗弈,便走回了自己房间。
那把破损的小提琴,自然就放置于里屋床边。
“吱呀——”
推门步入自己的房间内,柏棠将屋顶的灯、与床头的柜灯,以及书桌前自己的台灯,都尽皆打开。
因为他知晓,罗弈接下要忙活之事,需要光线愈发明亮才行。
只不过,柏棠家中条件有限,连天花板上的顶灯,所用的也只是,几十瓦的节能灯炮。
所发出的光线,略带昏黄,照映到地面之上,能够依稀可见,床沿所折射出的暗处阴影。
“没关系,已经很亮了。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罗弈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抬手拾起放置在床头一角的琴匣,继而抬首,冲柏棠笑言答复。
因为他瞧见柏棠,似乎尚以为房间内不够明亮,还在桌柜之下,将许久未曾使用过的手电筒,也拿了出来。
他当即连忙摆手,示意柏棠坐到身旁来,将带回的纸盒打开。
柏棠落座于罗弈身前的床沿边上,小心翼翼地,将纸盒放置于大腿上,拆开了其外缠绕的丝带。
掀开盖子俯身探去,他果然是见到,其内的泡沫丝绸裹挟间,有着一根细长的乳白偏黄、如同皮肤色泽般的琴线,放置其中。
“嗯?看这根琴弦的色泽和长度,以及两端崭新的切剪痕迹,应该是用过一段时间了吧?柏棠,你是怎么取来,这根羊肠弦的?”
柏棠将其取出,小心交到罗弈手中。
而罗弈仅仅在瞧了一眼之后,便颇为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
柏棠之前说,他拿到的是一根崭新、尚未经过打磨的羊肠琴弦,故此罗弈方才考虑了,磨合的时间,想来大约要花费上,几个小时吧?
可眼下,掌心这根琴弦,看其外观模样,似乎已然使用过一段时间,那便可以径直省去,打磨环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