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年,一路走到1977年,大家的生活似乎重新松弛下来,又开始说说笑笑。
“姜书记,这话从我出入你耳,千万别让邓书记知道。”陈伟良偷眼往外看。
姜晓穗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陈书记,我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打算一个屁股坐两张椅子?”
陈伟良虎着脸:“你这是啥话?我是为了自己吗?那还不是为了你!你和周书记那种关系,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市商业局愿意伸出橄榄枝,你还不偷着乐?”
姜晓穗无语,上次她和周瑞华在宿舍里亲亲的时候,不小心被这老登看到了。为了不让这老登以为周瑞华耍流氓,二人只好承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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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答应得挺好,说一定会帮他们保守秘密。好嘛,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说实话,你是想要合作社,还是想要兔子馆?”姜晓穗不耐烦地问。
陈伟良一脸痛心疾首:“你误会我了,姜书记。”
姜晓穗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跟邓书记坦白,我就不信他舍得让我走。”
“哎哎哎,别呀,有话好商量。”
姜晓穗鼻子里哼了声,重新坐回椅子里:“有话直说。”
陈伟良搓搓手:“你说你,有机会往上走,怎么就不走呢?你要是不走,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走不了?”说完,还用幽怨地眼神瞪她。
姜晓穗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想去市里?”
“人往高处走,不行吗?”
姜晓穗琢磨明白了,合着自己挡了他晋升的通道。
“我现在不能走。”
陈伟良急了,要不是她在,市里根本注意不到自己,否则谁稀得在这瞎掰扯啊?
姜晓穗苦口婆心地劝道:“陈书记,你别着急。我知道这几年,咱们公社业绩很不错,报纸登了好几回,夸是‘最富公社’‘标杆公社’。咱们几个往上升,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正因为如此,你才要按捺住啊。你看看邓书记,近一年干了多少事,剩下那几根头发都掉光了。可他急了吗?没有啊,对不对——”
陈伟良打断她:“你别跟我来这套。他是一把手,升迁肯定有份,他当然不用急了。”
姜晓穗咂嘴:“你这是油盐不进啊。好吧,那我给你句准话,我年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