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看似没有过去多久,可短短几年却足够让曾经熟悉的一切改头换面了。
她吃着烧饼一路往地铁站走,初春的风依旧寒凉,可却更加让她回忆起了曾经许多次,常念骑着电动车带她穿行在这条路上的场景。
想起破旧的小剧场和那一首首饱含梦想和热情的歌,峰哥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音响也能将音符送进剧场的每一个角落。
小主,
曾经卖不出演出门票的乐队,现在,他们的歌也有街边的小店在放了,走过了籍籍无名,日后的花路也在一天天铺展。
耳机里的音乐循环播放到了常念曾给她唱过的《City of Stars》,现在常念站在舞台上,也不再只能收到她一个人送的黄玫瑰了,可这条路他们真的走了很久,老张和峰哥的十年,小松追梦的八年……都是不容易的。
走进地铁站,叶知让也吃完了烧饼,她买票进站,没一会儿就到了家。
晚上洗完澡,叶知让终于还是舍得打开了裴景淮给她的回信。
七封信记叙了他人生中的七年,基本一封信一年,从七岁到十四岁,每一封都是压抑的。
他用了极大的篇幅去描述他的外婆,说她虽然看起来是个优雅严肃的人,可实际上背地里却比谁都会骂人,还都是很脏的字眼,就连早上管家送来的鲜花不尽她的意,她都要对着花骂很久……
所以裴景淮便是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下,完成了语言转换和学习,那时,他说得最流畅的几句话,就是外婆经常挂在嘴边的脏话……
但好在,外婆并不经常骂他,因为她一看见他就烦,巴不得他能不出现。
关于这段记忆,裴景淮这样写道:我有时候觉得,在那个旧式庄园里,外婆养的那只秃头鹦鹉都比我受人待见。
我唯一的价值是父亲按月打在银行卡里的数字,那一串零,是外婆无法拒绝我的理由。因为她需要那些钱维持她破败家族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