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明天见。”
“明天见。”
夕阳西下,豆小年藏进了一家酒馆的酸菜坛里...
夕阳西下,秦家燥堂里,一个老鼠模样的男人,全身腐烂,几息时间内, 化成了污水...
玉都会三十一年夏,这日刚好是夏至。
均士魅坐在门槛前的青石板上,他比以前更瘦了,然而他看向天空的眼睛,依然不曾失去光亮。面前走来了个穿着素衣,抹着脂粉的少女,正是豆小年。
豆小年将一个香喷喷的饭团送到均士魅面前,均士魅摇了摇头,浅笑着看着她。豆小年鼓着嘴吧,说着:“这个可不脏,我自己做的。”她没有挺过春末的寒冷,还是被卖进了那栋充斥着人间臭香的花楼。
均士魅摸着豆小年的脑袋,闻到了已经熟悉的腥臭味,他却佯装不知,开心地看着豆小年,说道:“你不脏。”
“魅哥...”
“嗯?”
“他们又打你啦?”
“嗯。”
“魅哥..”
“嗯?”
“我想跟你回山里哦,那里的工作太讨厌了,我不喜欢...”
“你先走吧。”
“我呀,我走不了哦,要还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钱哦..”
“嗯...”
玉都会三十一年秋,这日刚好是秋分。
均士魅坐在青石板上,没有等到豆小年..
路上走来了两个糙汉子..
“昨那黄楼又扔人了..”
“哦?是哪个骚货?”
“小豆豆,十三岁那个...”
“哈?我刚来啊,没听过这么小的哈?是哪里抓来的野雏?”
“早就不是了,爷都玩了十多遭了,这烂货挣钱不要命,啥活都接,昨接了个硬活,被搞残了,晚上就扔西凉河里了,早上有人看见了,三四个乞丐围着,兴许又折腾了一夜,没气了吧。”
均士魅站起了身子,他又瘦了,裤子仿若成了裙子,他走进了寒风,你看他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却依然有着血液和温度。
西凉河畔,两行人围着嘻嘻哈哈看着热闹。一人用**跳起了个光溜溜的女孩,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没有一块。那人喊道:“有没有人认啊,没人认就拖到山里扔了啊?”围观的人哈哈大笑,一野汉子大喊道:“老刘,你装什么蒜,你没玩过她啊,你领回家葬在祖坟吧,哈哈哈..”
“去你娘的”老刘白了他一眼,却还得公事公办,又问了一次。
这回,人群中伸出了一只手,河边瞬间变得安静,目光聚集而去,一个瘦到离谱的少年,缓缓走出,脱去了上衣,那还算是衣服吗?明明就是一块抹布,少年的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没有一块。
少年用“抹布”包裹住了女孩,没人觉得他那身骨头能抱得起来,甚至他也这么觉得,但出乎意料得是,女孩很轻,比他还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