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浓,月色融融,晚风轻拂流云,在夜空中迤逦出丝丝缕缕的云丝,树影摇曳,树枝上仅存的几片叶子也悄然落下,随风而起。
青龙堂的客房中,林星宇穿好衣服,检查了一下行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寂静无声。想来青龙堂的人都睡下了。
这几天里,林星宇每天除了拉风箱,打铁,观摩铸剑,就是在青龙堂的院子里来回乱跑,熟悉地形,居然也无人阻拦。秦舒羽一直没有露面,不知在不在青龙堂中。几天时间地形记熟以后,便开始规划逃跑的路线,甚至连青龙堂几点关大门,下人几点休息,值班护卫几时轮岗都研究的一清二楚。
林星宇轻轻地推开门,月光柔和的照在身上,晚秋时节,天气已是寒凉,一身薄衣的他丝毫不觉寒冷,只有莫名激动和掩饰不住的兴奋,掏出自己绘制的简陋地图,秦舒羽的房间在北边,大概距离两百米,只要向左走,出了院子,一路向南,三百步后向左,再出亭子,绕过两个护卫,在南墙翻出,到外面找个隐蔽的地点躲一宿,天亮以后乔装打扮一番,出城,到时候天高海阔任我行。
拿着地图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脚尖点地,无声,内心狂喜,两只脚小碎步倒腾了几步,完美,转身向左。
“去哪啊。”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林星宇转过身,只见秦舒羽一身雪白长衫,靠在墙上,双手抱臂,长发随风摆动,眼睛微闭,朱唇皓齿,月光下的秦舒羽美轮美奂。
“嘘!上...上个茅房,不要打扰到其他人。”林星宇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小声说道。
“去吧,我在这等你。”
“你这轻薄女子!连这等事情都要偷看!”
纤纤玉手扬起淡紫色玄气,林星宇鼻青脸肿在院子里趴了一晚。
经过几次深夜逃跑的失败,林星宇深刻地明白了,秦舒羽就是一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会在树上、房顶、门口、亭内、院里各种地方,等他出现,便是疾风骤雨般的一顿暴打,于是只好暂时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要不说年轻身体就是好,晚上研究逃跑,挨顿胖揍,白天还能继续满院子乱跑,这许多日,除了跟堂主和几位长老没照过面之外,巨剑堂分堂的大小铸剑师、杂工那是混的相当熟了,不时客串一下铺子里的伙计,还能卖出去几把剑。
站在一旁看人铸剑久了,不免想要亲手试上一试,再想到伍宜修的短刀被斩断了,想要铸剑的心思更加迫切起来。于是找来管事的汉子,表明了自己想要尝试铸剑,汉子当即指了一个空位,又喊来一个帮忙拉风箱的杂工,就让林星宇自己操作去了。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或者有什么要求,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倒是没了用武之地。
初次铸剑,肯定是要先试试效果。从废品区捡了几把待回炉的残品,就架在火堆上烧,火候控制的很好,火苗不大不小,刚好包裹着剑身,火光映在林星宇的眼中,微微跳动。
不多时,剑身一片通红,林星宇用铁钳夹起,放在一旁的石材案台上。案台上满是敲打的痕迹,但仍然完好且平整,显而易见是上好的石材。
林星宇左手捏着铁钳,右手举起手中大锤,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捶向剑身中间。
“嗡——!”
没有金属敲打的清脆声,反而是闷闷的声音。
“嗡——!”
每一锤林星宇都用了最大的力气,听闻铸剑师傅们说百炼成钢,用最大的力气去反复折叠、捶打就能让普通的金属变得更加坚韧。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