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南疆人!我们巫族有一名大祭司和十名巫师,代代传承,几百年来相安无事,祭司与巫师之间的观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直到二十多年前,我们巫族照例进行祭天仪式,又叫祭天神,通常是祈神求福,希望族中孩子平安健康,另外有什么其他大事,也会单独祭天。仪式的事情就不详细说了,是我族之秘,不可外传,那次祭天仪式完成以后,大祭司得到上天的眷顾,得到了一件圣器,圣器代表着南疆巫族最高的权力和荣誉,大祭司得到圣器并未声张,可消息却不胫而走,巫族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人替大祭司高兴,自然也会引来他人嫉妒。”穿着黑衣的郡守扛着孙成的尸体觉得累了,就把尸体放在地上,动作有点大,引得锦玄卫两把刀架的更紧。
“大祭司对圣物不以为然,可却引来宵小之徒的觊觎,中土有句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圣物引气的热烈气氛渐渐淡了,本以为会无事的时候,我们巫族的十名巫师,其中七个人叛变了,他们杀了另外三名意见不同的巫师,然后又趁夜潜入大祭司家中,杀了大祭司,奈何大祭司将圣物藏的太过隐秘,他们翻遍了大祭司的家也没能找到圣物,若是有了圣物,他们可以一统南疆,找不到圣物,那他们就是巫族的叛徒,于是他们逃走了,逃到中土,隐姓埋名藏了起来。但是大祭司不能白死,这个仇必须得有人报,于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大祭司的徒弟头上,而我就是大祭司的徒弟。”
“我追着七巫来到中土,准备找他们报仇,可他们太精明了,一直藏得很深,中土地广人多,想要找到他们无异于在大海捞针,报仇是个漫长的事情,于是我便决定先融入中土,再慢慢寻找他们,我给自己取了一个中土的名字,叫做李正,学习中土文化、语言、风俗和习惯,慢慢的,我已经彻底的融入中土生活当中。七巫也是不安分的,没多久,他们的狐狸尾巴就漏了出来,他们开始拐卖儿童、妇女,杀人作案,我一路追着消息,可他们做一次案就换一个地方,我总也找不到,而且当地的官员还会包庇他们,不给我任何有用的消息。没多久,他们就再次消失无踪,没办法,当时我就想,我自己找不到他们,那我有更多的人呢,一个找不到,十个呢?一百个呢?一百个不行,那就一千个,一千个人不行,一万个!一万个也不行,那十万个总可以了吧?十万个还不行,那一百万个够不够?于是我就去考取功名,走上仕途,准备等我有了足够大的全力,就让所有人为我找他们,我要亲手手刃仇人。我一路艰辛,忍辱负重的做到郡守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找到他们!为了报仇!”李正言语有些激昂。
“你继续说。”许子岸说道。
“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什么消息,线索全断了,我也很难办,直到前几个月,嘉南郡开始有被拐卖的儿童,我知道,他们忍不住了,他们又来了,来到了嘉南郡,这正好给了我机会。”李正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我立即命人前去查案,谁最合适?当然是孙成啊,他可是嘉南郡总捕头,负责嘉南郡上上下下所有大案,我便将此事交给他,让他尽快查出线索,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询问他进度,他的进展总是很慢,当时,我能理解,毕竟南疆七巫之名在那里,又经过二十多年的运营,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我尽量耐心等待,可时间久了,我还是会生气会发怒,再一次听到他说案件没有进展的时候,我就大骂他废物,并告诉他一个月内没有进展就给我滚蛋。
如此一来,确实是有了进展,不到一个月,他就跟我说,他发现了一些拐卖儿童的窝点,但是幕后主脑一直在暗中操控,并不露面。他安排了几名捕快,潜入对方窝点当细作,等打探到对方老巢的消息后,将其一网打尽,我兴奋极了,二十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眉目,于是我不再催他,安心等候。
直到前几日,孙成连夜到我府上找我,跟我说,当细作的捕快被锦玄司的人抓走了,当成案犯下了大牢,若是受了刑,这次的行动前面的工作全部白费了,于是我只好连夜向前往大牢,找你们要人。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竟然受到孙成的蒙蔽这么久,哎,失察,失察。”
“掌司卫大人为什么在你后面来了?”许子岸盯着李正的眼睛问道。
“掌司卫高武阳是我出门前写信求助的。”李正说道。
“那你大堂之上为何认定我是拐卖孩童的案犯?”
“这也是孙成跟我说的,他说官府中有人包庇案犯,但没查出是谁,卞誉荣跟我说完当时的场景以后,我心中气急,妄自认定你就是案犯,是本官失责。”
“就算你前面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又为何深夜前来盗窃孙成的尸首?”许子岸再次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