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林焕这是得了江修博的授意。
心里暗骂江修博:“你个臭老头儿教的什么好学生?!
让台上的这些个人来考,怎么说都不会偏离童生试范围太远,我还能掌控。
这下你让所有考生来考林焕,你以为林焕个十岁的孩子是什么?贤吗?圣吗?神吗?简直胡闹!”
可舒容德也很清楚:这是目前能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只是可怜了林焕……
舒容德再叹一口气,看向了自家的儿子,下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
“谁若有不服仍质疑林焕的学问,就上台当面对文!!”
抻脖子等着的舒泰立时出声大吼。
沈允以扇遮面,轻踹了自己的随从一脚。
那随从便也跟着扬声大喊:“你们不服是吧?不服你们就自己去问,瞎哔哔个屁啊!”
而江修博听到后深深闭了闭眼睛,再看向了身旁的两名护卫。
护卫会意,立刻也扬起下颌、运用内力,将声音透向了四面八方。
“刘知府乃为人所迫,想要知道林焕才学真假者,上台亲测!!”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台上有些人开始交头接耳。
他们的府中并没有考生在场,他们被邀请来时也只是因为刘承翰说:来作个见证,以保证文场的清誉。
刘承翰那是一通子好话吹捧着,说他们身份贵重,乃当地一言九鼎之人云云。
他们就来了。
结果……现在就是满头雾水,只感觉莫名其妙。
“我们怕不是被人当成长矛使了吧?”青康县的罗乡绅,跟他们县的首富如是说道。
杨首富频频点头,也忍不住耳语回去:“明显这里面的水很深,咱们静观其变吧。”
而这句话,恰恰说到了在台上的大部分人的心里。
看不懂的时候就闭嘴吧,他们个个儿也都是人精来的。
哪怕台上有自家的孩子在被考呢?
也没关系。反正他们现在都已经被考糊了。
再说也不丢人嘛,本来在府试时就已经不如林焕,那现在也不如有什么呢?
无非就是没能撑住场面,不碍事的。
这种场面也没几个人能撑得住。
于是乎,台上诸人就都看起了戏来。
只有盘沟县的县令高泉,躬着身子凑到了曹嘉杰面前。
小声建议道:“就由大家伙儿自由考问吧?”
今日规州府辖下六个县的县令,除了沈坚裕因为涉及此事没来外,其余的都来了。
眼见曹嘉杰被舒容德将得十分尴尬、有些无地自容,高泉便主动给了曹嘉杰一个台阶来下。
曹嘉杰僵在那儿的身体终于动了动,瞥了高泉一眼,竖起手掌摆了摆,示意知道了。
然后,曹嘉杰的大饼脸就恢复了血色,也绽开了菊花状笑容,问向舒容德。
“舒中丞您看?”
舒容德听着曹嘉杰不知不觉间客气多了的语气,操在腹上闲置着的双手就着袖里朝上举了举。
面上笑眯眯点头:“可。”
他不得不支持,就像江修博也不得不支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