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拎着脑袋给军统卖命?”
刘家栋没有阻止他的叫嚣,端起酒碗茗了一口。
等他说完,才冷冷看着对方:“好日子?你的父母家人在蓉城过得不是好日子?
你想用自家兄弟的血,去和日本人换你的花花世界?
你凭什么,论忠诚能干,你不如大师兄。
论才干学识,你也不如其他两位兄弟!
但他们跟着小叔在罗店浴血拼杀的时候,你在哪里?
都知道你年纪最小,从小没受过磨难,大家照顾你,让你待在后方!
可你呢,大师兄多好的人,从小没少照顾我们,
他在血肉磨坊的罗店,没死在日本人枪口。
却倒在了自己兄弟的出卖中,这就是你说的卖命?
日本人在金陵屠杀了三十万无辜百姓,打小看着我们长大的那些街坊领居十不存一,
门前那条街道,家家白幡招展,人人披麻戴孝,他们不知道过好日子吗?
你的良心让狗吃啦?”他越说越是愤怒,忍不住将手中的酒碗狠狠摔到地板上,砸个粉碎。
刘家鹏被这响声吓得又是一哆嗦,想要争辩,但嘴巴张了几张。
最终还是没有作声,想起师兄弟几个在金陵,摸鱼捞虾,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心中涌起阵阵懊悔。
端起酒碗灌下去一大口,这才鼓起勇气,说起自己的事。
其实一切事情的根源,还在于刘忠仁和几个师兄对他太宠溺了。
那些对付日本人,打击汉奸的危险差事一样没让他干,
可是仁社后勤,帮派生意,联络青帮各方的好事是对他一样没落。
而刘忠仁和他的三名徒弟作为军情科的骨干,每日里忙的不可开交。
时间一长,自然对他就少了约束,于是这个自幼家境贫寒的渔家少年,
就迷失在青帮三教九流一声声小九爷的阿谀奉承里不可自拔。
开始瞒着小叔和师兄弟们,跟这些人频繁出入各种声色犬马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