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咬了咬牙,道:“父皇,儿臣问您一件事情。”
景和道:“你问。”
太子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儿臣想问的是,儿臣必须顺着您这温和的性子来处理朝政吗?”
景和皇帝听到他这话,咕的笑了一声,睁开眼皮,道:“在朕死之前,你必须这样。”
太子不解道:“为什么?”
景和皇帝道:“不为什么,因为你是朕选的太子。”
太子无语,不说话了。
景和皇帝感觉到了他的沉默,也明白了他的心思。僵硬的手臂微微抬了起来。
太子赶紧握住,问道:“父皇可有事讲?”
景和皇帝似有若无的点了一下头,道:“朕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你是想当太祖,太宗,英宗与烈宗那一般的皇帝。朕这样阻拦你,所以你便觉得委屈。但是在朕还在位时,哪怕你已监国,也得按着朕的步子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让你把根基打好。你明白吗?”
太子点头道:“儿臣知道了。”
景和皇帝道:“给你个警告,今日朝议时,你太鲁莽了,朕前些日子已经告诉过你,你私受李知安办案,已经是开了一条很大的开口了。又怎能还想着让他独立办案?都说了,慢慢来,不要着急,为何你还是这般的急性子?”
太子叹了口气道:“儿臣只是想试探一下阁臣们的反应。”
景和皇帝哼的笑了一声,道:“这样的试探你满意吗?”
太子微笑道:“很满意。”
景和皇帝叹了口气,瘦如枯槁的脸上扬起一阵微笑,道:“你长大了。”
太子微低头,有些得意的笑了,也不言语。
景和皇帝重新闭上眼睛,说道:“退下吧,朕乏了,继续监国。”
太子微行礼道:“是,儿臣告退。”
等太子退出之后没多久,景和皇帝便已然睡着了,呼吸有些急促,条条显现的肋骨起伏不定,间外还有惊觉之感。
睡了也不过片刻,便见萧敬从宫门外走了进来,在御榻前停住脚步,然后看着挣扎入睡的景和皇帝,有些不忍心的从怀袖子里掏出一根细小的银针,犹豫了半响,才刺入景和皇帝的眉心。
这一针下去,景和紊乱的气息与惊觉的身体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过了半晌,景和皇帝睁开眼睛,迷离间,瞧见了萧敬,问道:“太子走了之后,朕睡了多久?”
萧敬回道:“至尊爷睡了一刻还要少。”
景和叹了口气道:“还好没睡过去,不然真的便死掉了。朕来问你,那梅花盗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