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将客死异乡,再也回不去姑苏城了。”
余生情绪被他带动,又敬他一碗酒,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和着忧伤下肚,炮打灯不再难以入口,甚至有些爽口,只因喉咙的烧,时刻提醒着悲伤有多痛。
余生酒量浅,很快醉起来,他双眼迷蒙,听着小老头不断的自责,不时答应一声。
他努力让自己醒着,只想让小老头知道,他还有人陪着倒悲伤。
小老头不断饮着酒,很快不省人事,
余生这下一丝清明也消失,整个人断片了。
他醉酒不是睡去,而是胡言乱语,举着空酒碗说,“来,咱哥俩再喝,一醉解千愁。”
“啪”,一巴掌轻拍在余生头上,“喝你个头,小小年纪解个鬼千愁。”
“少年不识愁滋味,我的忧伤你懂个球。”余生还做起了诗。
被说懂个球的清姨乐了,“还真是酒壮怂人胆,都敢顶撞小姨妈了。”
“怂怎么了,做人若不走心,怎能发现世间美好。”余生说。
“我说不过你,来,小姨妈带你回房睡觉。”清姨小心把余生扶起来,怕再伤到他骨折的胳膊。
“我不睡觉,睡觉不好。”余生醉酒后摇头不是脖子上摇,竟然是脖子带着身子摇。
“睡觉浪费生命,人把睡觉时间省下来,原本五十岁的能活到一百岁。”余生执着不跟清姨走。
清姨抚额,暗自决定待明日酒醒后,一定问问这小子这账是怎么算的。
“咱活万年呢,不耽误这一晚上,乖,跟小姨妈上楼。”清姨扶他。
余生左手抓住桌子,“不上,你骗人,活万年的那是王八。我是人,一万年太长,我只争朝夕。”
清姨心说,清醒时你要有这觉悟就好了。
她见余生抓着桌子不放手,狠狠敲手背一下,疼的他马上松开。
“小姨妈,你打我,你不爱我了。”余生嚷道。
“你自己磕的。”清姨扶余生上楼。
“你怎么带我来爬山了。”他踉踉跄跄上木梯,见到狗子后身子一停,“小姨妈快走,老虎我来对付。”
话音刚落,余生抬脚踢猛虎,把狗子吓了一跳。
只是他准头差点,一脚踢在栏杆上,险些把自己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