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猛火爆炒,让薄壳鲜嫩无比。
老爷子用筷子夹起来的时候,上面滴着酱汁,香气伴着热气一起往外冒。
他有些激动,薄壳刚夹起来,不等离开盘子,一不小心又掉了回去。
倒是老妇人,虽然下手慢,但筷子却稳稳的夹着,放到了嘴前,
这薄壳壳薄肉圆,稍稍一吸,酱汁伴着鲜嫩的肉就涌进了口腔,一时鲜嫩肥美让人猝不及防,老妇人忍不住“唔”的发出一声惊叹。
还在跟薄壳较劲的老爷子见状,直接上手了,一口肉入口,他也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
等肉下肚以后,老爷子连道三声“好”,对余生说:“没错了,就是这个味儿!”
老妇人不说话,双眼朦胧,竟然有些喜极而泣。
她下筷子极快,老爷子用手都跟不上她,只能连忙说:“你慢点儿,你慢点儿,别噎着。”
老妇人根本不顾,这薄壳小,肉更小,一口下去根本不过瘾,能被噎到就怪了。
老爷子无奈,对余生说:“你看看,你看看,跟小时候一样,狼吞虎咽完了还抢我的,抢完了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这是我家的,抢你点儿怎么了。”
老爷子对老妇人大声说:“现在我吃的不是你家的,你还是我家的。”
说罢,老爷子笑的像一朵菊花,老妇人也笑靥如花。
一束斜阳从西南方向,穿过纸窗落在桌子上,留下一缕红,折射在他们脸上,让皱纹也舒展了。
恍惚间,他们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坐在那条夕阳斜照的小街上,旁边的屋檐上长着茅草,屋檐下,热气伴着香气蒸腾,一起温暖了那段时光。
她站在母亲旁边,看着她忙碌,将炒出来的薄壳堆成一盆小山。
郎骑竹马来,一脸馋样,他们相对而坐,每人一小碗。
那时的她,也像这样,这么娴熟;那时的他,也像这样,一个一个的剥。
斜阳下,一对老人,一对小孩,时光交错,彼此对坐,沉默不语。
在记忆与眼前倏忽转变,似乎一切都没变,似乎一切都变了。
安静片刻后,老爷子忽然停下,把碗向老妇人推过去,在碗里,有许多剥好的薄壳肉。
“你总说薄壳肉一个个吃不过瘾,几十、上百颗吃才过瘾。”老爷子又推了推碗,“现在我让你吃个够。”
老妇人接过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