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非常尖锐,霍颐华不但无法回避,而且无法打马虎眼。
除了正面回答,别无他法。
霍颐华并不慌乱,他原本就要将这事放到桌面上谈,廖大海这个问题,不过让他提前表明态度而已。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反倒是件好事。
霍颐华略作思索,沉声道:“我虽刚到你们船厂任职,但也知道市领导为了厂子出售的事,费尽心机。”
“你们已有一年左右没拿到工资了,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尽快将船厂出售,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劳永逸!”
“这一观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没问题。”
“你们对此,不会有不同意见吧?”
霍颐华在机械厂任职多年,面对问题时,随机应变的能力很丰富。
他这番话看似随意,实则却别有用心。
他想通过此举,将船厂的所有中层干部,引到市领导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他这一招在机械厂也许管用,但船厂职工近一年没拿到工资了,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霍总,这些大道理,你别讲,讲了也没人听。”
王勇一脸不屑,沉声说,“你儿子上学,如果交不起学费,你绝对没空讲这些大道理,而是一门心思想要赚钱。兄弟们,我说的对吧?”
这话说到所有人心坎上去了,众人齐声称是。
霍颐华见状,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这帮家伙真顽固,怎么说都没用,整天钻到钱眼里去了!”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讥。
霍颐华在机械厂不但按月发放工资和福利,年关岁里还有奖金。
除此以外,他以副代正,还有不少额外收入。
在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体会不到船厂众人对工资的殷切期待。
“霍总,你别说没用的。”
吕焕章站起身,扬声发问,“你认为,我们厂的售价应该定在一亿八,还是一亿七?”
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霍颐华如果也认为船厂定价为一亿八千万,那么他和工人之间就没有任何矛盾,双方也就没必要剑拔弩张了。
霍颐华事先做了诸多努力,想要感化眼前众人。
谁知他们都不为所动,一点面子也不给。
在此前提下,霍颐华也失去耐心,不愿再与众车间主任虚与委蛇。
“看来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