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家又能帮上忙,以后我们在朝中为今川家说话时底气也会硬上许多。若是让朝仓家的人大展风头,相国殿下以后肯定就会更亲近那几个朝仓派的公卿,而不是我们了。”
“毕竟还没有和老师商量过,我也不好自己拿主意。若是做得太坚决了,不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今川义元也是非常坦诚地回答了自己心中所想。
“哈哈,这么多年了,承芳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依赖着雪斋大师啊。”一条兼正笑着开始回忆今川义元的往事,“以前被雪斋大师要出去办事,因为没人照看你,就会把你送到寺里来暂住。你就在那里眼泪汪汪地拉着雪斋大师的袈裟不让他走,一口一个‘老师早点来接我’,‘老师不准像爹娘一样也把我丢下不管了’……”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今川义元赶忙连连摆手,开始担心起这些童年嗅事传到银杏耳朵里,免不了又是一顿奚落。
“承芳啊,你知道我也不是说闲话的意思,但你是家督,今川家也终究是你的家族,不能事事都全听雪斋大师的。”中御门宣纲犹豫再三后,还是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雪斋大师确实是有绝世之才,但家中大权仅归于一外人之手,终究会引起族内不满的。也就是雪斋大师对你视若己出、忠心耿耿,才能没闹出什么乱子。”
“是啊,承芳。”山科言继也在一旁附和了一句,“你在骏河的所作所为,早就在近畿传遍了。都说你是个荒淫无度、不理朝政的昏君呢。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你天天踢蹴鞠,天天吟诗作对,和妻子寻欢作乐。本来我们还不信呢,但一看这些就是你承芳的作风,方才知道估计是真的了。”
“哈哈,是这样没错了。”今川义元爽快地承认下来。
“嘛,我们自然不会多说你什么,但你也要注意世人的眼光啊。如果大家都觉得你是个昏君,族内可能就会人心思变了,家臣们想反乱遇到的阻力也会小很多。”一条兼正玩闹归玩闹,真的提意见的时候还是中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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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今川义元闻言笑了起来,打了个哈哈就把话题岔开,“要听说教,我还来找你们干什么?直接听老师和家慈唠叨不就完了?这么多年没见了,聊点开心的吧。你们近来可好?”
和伙伴们道别后,今川义元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京都北郊的一处荒山边——这里是他今天约好要见的第二个人——甚至比上午偶遇的近卫植家还要更重量级——幕府将军足利义晴。按照常理,像今川义元这样的大名想要觐见将军,提交申请后至少要等上十天半个月。不过如今幕府也和朝廷一样衰落,足利义晴本人也没有什么撑排场的意思,便万事从简,没几天就安排出时间接见了今川义元。
“爱卿,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足利义晴一如当年一样没有架子,热情地向今川义元招呼道,“几年前那个连半壁江山都岌岌可危的少年家督,如今已经恢复了先祖基业,甚至更进一步了。”
“都是在下的老师在背后运筹,怎敢居功?”在外人看来或许是谦虚,但今川义元自己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也是托了公方殿的福气,多谢公方殿在御内书里裁定在下为家督,还赐下将军家通字‘义’字,方才令在下有名望统摄骏、远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