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段飞慵懒的翘起腿放在桌面上。
“你不知道?喂,你是飞凌卫啊,你是南陵王府的近卫军啊,你不知道?你和我交个底,南陵王为什么要把案子给我,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还有,为什么一定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看到陆笙捉急的样子,段飞心底爽的飞起。
“我只是一个去年才考上功名的新近士子,而且还是近一个月才走马上任。如果说从京城开始注意我应该不可能,他该注意状元榜眼探花。
要说等我上任之后,我才只是一个苏州提刑司主司,在南陵王府眼里,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我干啥了让南陵王想到我?”
“应该,也许……和你在京城认识的人有关系吧。不说这个了,这东珠拍卖行有啥问题?”
“抽成比其他拍卖行高了五个点。”
“那又怎么样?”段飞疑惑的问道。
“抽成比其他拍卖行高,却又有这么多生意,难道那群拍卖的人脑子被门夹了愿意多给钱?这种原因只有两个理由。
要么宁远商号背后的人很了不得,所以很多人需要巴结,要么就是这个拍卖行更安全。而如果是前者,他们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在沪上府,最大的是宁国侯府,换而言之是长陵公主。长陵公主在沪上可谓只手遮天呼风唤雨,要收钱根本就不必要遮遮掩掩。
所以暗中送钱在别的府好使,在沪上府没必要。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安全?可你刚才说宁远商号只是空壳何来安全?”
“那就是交易中的nèi有文章,你看看东珠拍卖行的条例。不问宝物从何而来,不问宝物归谁所有。只要有东西,就可以拍卖。而拍卖者,也无需持有身份,只要有钱就可以。
我怎么看都像是一种洗钱方式。就好比这一件拍卖,年之遥知府的亲笔画作,拍卖价为五万两。年之遥是谁?哪个丹青大家了?他的画值五万两?”
“你是说……年知府也贪污?”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要说满朝上下皆是贪官,我不信。但要一个挨着一个砍头,绝对有漏的。年知府已经快六十了,升迁是没机会了。再干个三两年,差不多也该告老还乡了。”
“哼!这个老杂毛,之前给我的印象还是个清贫的好官,想不到也是个贪官污吏。等这件案子了了,我就查他这个老杂毛,这些年贪墨的,要他全部吐出来。”
“段兄,水至清则无鱼,我也不是替贪官污吏说话。年之遥在沪上府干了十几年了,攒下才五万两银子说明他贪墨的不算多。
而沪上府这些年也没有出什么乱子,倒是百姓生活水平比起二十年前翻了十几翻,那是实打实的政绩。要看一个官是不是好官,主要不是看他贪不贪,而是百姓过的好不好。
一个两袖清风的清官,未必是百姓之福。尤其是在沪上府,沪上府主要靠商业贸易,在这里当官,更需要才能。
相比于那些该千刀万剐的恶人,年之遥反倒让我感觉良善可亲。不过……这也让我意识到这个东珠拍卖行应该是一个洗钱的机构。能让一些不合法的钱变得合法,段兄,你想想看和我们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你是说……盗匪在劫持了官银之后,还会将官银通过拍卖行进行合法化?可是,官银不是还没运到沪上府?”